“蕊蕊,下来吃饭了。”姚蕊爷爷冲着楼上叫着。
他看到姚蕊没有把肖向民带回来,只一个人回来,还一回到家便满脸怒气地冲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本想上去问问是什么事。稍一想,却想明白了:姚蕊和肖向民真的谈上了。要不,姚蕊也不用因为没接着肖向民生这么大气啊?
姚蕊爷爷顿时心花怒放,又觉得不管是甜甜蜜蜜还是发怒生气,那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还是远离是非之地。所以,也不去理她了。
姚蕊爷爷当年娶姚蕊奶奶时,也是受尽了丈母娘的嫌弃。差点婚事就吹了,恼得他还想到丈母娘家里把他们的房顶上瓦片给揭下来呢。好在紧要关头,岳飞见女儿铁心嫁他,这才用了铁腕手段,让丈母娘不敢再阻拦。
因此,姚蕊对男女青年的婚事是持非常开明的看法的:钱财物品事理有什么搞不掂的,老头子可以出面去帮着搞掂。要是俩人间的感情问题,对不起。老头子耳目失聪,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姚蕊爷爷最反对大人干预孩子的婚姻了。他甚至曾经暗暗诅咒过,所有女儿长到十八岁后的母亲都应该得绝症。他觉得那些丈母娘太可恶了,天下的婚姻有一大半就是坏在她们的手里,而不是因为俩个年轻人自己感情出问题。
婚前对女婿挑三拣四,把女儿挑成了老姑娘的是丈母娘。好不容易女儿有了意中人,又嫌人家这个那个,横挑鼻子竖挑眼,在丈母娘的心里,几乎是要求女婿貌似潘安,家有财产就像沈万三。不是把女婿给吓跑了,就是把小俩口给折腾得虽然结了婚,却感情不好了。婚后小俩口要有个什么事,从中挑拨离间的也是丈母娘。那些丈母娘似乎天生就是来坏女儿的婚事,来跟女儿作对的啊。
姚蕊爷爷深受其害。现在姚蕊的父母和奶奶都不在了,他才不愿意去充当那个万恶的丈母娘呢。他的一个原则就是对小俩口感情的事装聋作哑,一问也是三不知。而俩人物质上要有什么需求,只要开口,立即慷慨解囊,有多少支持多少,倾馕相授,毫不犹豫。
可已经是过了中午一点了,姚蕊还在房里躲着,也不下来吃饭。这就让他这个当爷爷的沉不住气了。闹情绪归闹情绪啊,不能肚子有意见是不是?他忍不住就去喊她。
喊了几声,姚蕊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姚蕊爷爷便上楼去敲门:“蕊蕊,吃饭啦。人是铁饭是钢啊,一餐不吃饿得慌。我知道你是没有接到肖向民不高兴了?我猜猜啊,应该是这三种情况中的一种:一是肖向民学习忙不想见你或者是不跟你回来,你不开心了;二是肖向民你们在某个问题上观点不一致,闹矛盾了,心里不舒服;三是肖向民和别的女生约会去了,根本就不在党校里。这个三嘛,相对就比较严重了,可肖向民那小子应该不至于犯这个浑啊。”
“怎么不会,这个混蛋他就是跟着别的女生到石佛岩去谈情说爱去了。”姚蕊砰地把门打开,冲着她爷爷就吼道,“你就会偏袒他。什么都说他好。”
姚蕊爷爷赶紧往边上闪了闪说:“这么大火气啊,这个爆炸相当于一枚手榴弹的当量了。很有杀伤力啊。不过,炸了总比闷声不响让人放心。走,我们进去说说,这臭小子是怎么把别的女生拐到石佛岩去的。”姚蕊爷爷说着,就走进了姚蕊的房间。
姚蕊眼圈红红的,走回去坐到床沿上,扭过头去不看她爷爷,只是嘴巴气鼓鼓地嘟着。
姚蕊爷爷拉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笑呵呵地看了姚蕊一阵说:“这不像是个当市长的啊,倒像是千金小姐在耍脾气呢。一个市长,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上,都应该有把控一切,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往前推进的能力才是啊。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出了点问题,就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只能发发脾气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姚蕊被她爷爷说得动了心了,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崩出一句。
“呐,按照处理问题的程序,首先把情况搞搞清楚,肖向民是和谁出去的,是俩个人单独出去,还是几个人一起出去的,出去的目的是什么?其次呢,了解他们出去后,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做?如果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就要考虑为什么他会这么经不起诱惑?是你魅力不够,还是他太花心,没有定性?最后呢,拿出处理办法来。惩罚他或者让他做检讨写保证书,或者索性就从你的情感中开除他,甚至把他判死刑,立即执行枪决都行啊。你这样只是知道他跟别的女生出去了,其他的什么也不了解,就胡乱联想出一大堆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来折腾自己,有意义吗?你自己想想,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庸人自扰、杞人忧天、自寻烦恼的味道?要是在工作,你也这样,那影响的可不只是你自己的心情,那可是几百万人的工作学习生活啊。”
姚蕊爷爷不仅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对生死无所畏惧,做人极为宽容通达,而且解放后多年的从政经验,也使他有了一套独特的处理问题的办法。她这样不厌其烦地说给姚蕊听,不仅仅是教姚蕊处理肖向民和别的女生出去玩的事,同时也是在教她遇到问题应该怎么去做。
姚蕊从小也就是在她爷爷这样的教育下,学到了很多为人处事,以及从政的方法,也使得她虽然因为年轻没有经验暂时不能取得耀眼的政绩,却在各种场合中都能把各种关系处理得让人无话可说。特别是当了市长以后,她与袁刚的合作配合,能得到袁刚的认可,并不时借助袁刚的威势推行她的各种计划,无不是得益于从小就在她爷爷身边耳濡目染所受得到的启发和教育的结果。
姚蕊听完爷爷的话,沉默了一阵,吸了一下鼻涕,冲爷爷点点头说:“爷爷,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年轻人冲动很正常啊,你没有必要自责。关键是冲动后,要能尽快冷静下来,考虑如何去处理好问题。问题不处理,它就一直在那里,而且可能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最后大到你无法承受为止,那才叫麻烦呢。好了,先下去吃完饭,然后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办?你一个市长,就是有别的女生想跟你竞争,你还怕玩不过她们?你也太小瞧你自己了吧?”
“哼,我才不怕她呢。”姚蕊站了起来,去扶她爷爷,“我下去吃饭了。”
“看你这样子,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吧?”
“快三年了……啊,爷爷,你套我话。”
姚蕊突然清醒了过来,这事从来就没跟爷爷说起的。肖向民说以三年为约,三年后就跟她结婚。她担心三年内那李盈盈突然回来,发生变故,也就从来没敢跟她爷爷说起这事。可她爷爷太老奸巨滑了,竟然趁机把她的话套了出来。
“哈哈哈……一个人感情受伤时,就是理智最脆弱的时候,蕊蕊,你可要记住了。在官场中,可是随时有人想套你的话的。特别是到了你这样级别和职务人,很多话可是很有价值的哦。”
“嗯。”
姚蕊便扶着爷爷到了餐厅去吃饭。边吃,姚蕊边想,反正爷爷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肖向民在一起快三年了,也就接着索性把自己和肖向民交往的情况,以及和肖向民的三年之约说给了爷爷听了。
“蕊蕊,你也不要觉得结了婚后,男人就是你的了。以前还可以休妻,现在也可以离婚啊。所以,你也不必要太再意那一张纸了。关键是要让他觉得你对她很重要,让他觉得离不开,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啦,你们的三年之约到了后,要是能及时结婚,那就更好了。”
“爷爷,我觉得向民很爱我。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担心。”
“担心最终会失去他是不是?”
“嗯。”
“婚姻其实也像是打一场战役,需要知己知彼,却又不能有过多的失败考虑。而是要用尽所有的智慧去考虑怎么取胜,取胜了,又要怎么守住,不会丢失。如果总是担心会失败,那就是束手束脚,什么也不敢做。那失败就是注定的了。”
“我觉得向民太厉害了,我怕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驾驭不了他。”
“这小子,通过最近的一些事情来看,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可感情的事,又不仅仅是双方工作能力的问题。当年战争中我们总结了一套经验,就是敌弱我强时,就用力量去征服,敌强我弱时,就用心去说服。当年面对敌人的百万大军,我们怎么就取胜了呢?很简单啊,那就是一个个去说服,把他们策反过来啊。感情也是由许多的军团组成的,包括工作、学习、人际关系等等,你如果在这些方面,都让他离不开你。他还能舍得了你吗?”
“爷爷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姚蕊还是有些不自信。
赵若英也不是一般的对手。她不仅年轻,而且还是大学生,背后也同样有着强大的势力背景。哪一样都不比她姚蕊差。肖向民只要稍微色一点,或者势利一点。她姚蕊根本就没有可能阻止赵若英将他从她的身边抢走。甚至阻止不了肖向民主动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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