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工科院校毕业的,说不定就能把收录机钻研出来了呢?”
“难啊,唉……”
“是有点难,大学生厉害归厉害,但也不是万能的,再厉害他也只有一个人,没有三头六臂,等他把收录机弄出来,还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呢。”
“是啊,咱们厂可等不了这么久了。”
“都大半年没完整发过工资了,开始还能发一半,到后来又砍了一半,听说这个月还要砍,以后只能拿10%的工资,这点钱够干嘛的?别说养家糊口了,养活我自己都够呛。”
“我现在就盼着谁能救救咱们厂,再这样下去,真要饿死了。”
十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越说越难过,脸上满是失落。
只有一个人没有言语,只是闷闷的坐在桌子旁。
这人大概四十出头,身体很结实,皮肤微黑,眼睛愣愣的盯着桌面,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工,你给想想办法,拿个主意吧。”
不知是谁带了头,其余人也都把目光看向了汉子,纷纷开始出声。
“是啊齐工,你是厂里的老人,也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得给我们大伙做主啊。”
“您去找厂里领导反应一下吧,工资真不能再降了。”
“家里就等着这点钱买米下锅呢,再降全家人都得挨饿了。”
十几个人一通诉苦,汉子安安静静的听着,夹了块猪头肉,没滋没味的嚼了两下便咽下,目光越来越坚定。
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杯酒,随即啪的一声放下酒杯站起身,咬牙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厂长。”
说完便转身,没等他迈步,就见车间大门口走进一人来。
汉子愣一下,迎了过去:“厂长。”
十几个人也都赶忙起身,纷纷打过招呼。
有人偷偷摸摸想把酒瓶藏起来,可惜没成功。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还藏什么?”厂长说了一句,脸上带着笑,没有要责备的意思。
厂长看着挺年轻,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个子大概一米七五,小平头,人很精神,脸上带着一卷书生气。
想藏酒那人嘿嘿一笑,又把酒瓶子丢在了桌上。
厂长问道:“老齐,刚才听你说要去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刚才说得凶,真见了厂长,齐广生又犹豫了,顿了顿才道:“厂长,我听说厂里已经决定,这个月工资还要降?”
厂长点点头,道:“是有这事,怎么,你有意见?”
齐广生道:“厂长,大伙的工资已经降过两次了,现在每个月拿到手里的只有十几块,再降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您看能不能……别降了?”
厂长看了眼齐广生,又扫过众人,没有说话,走到桌前倒了杯酒,仰头灌了下去,连喝了三杯才停下。
缓了缓终于开口道:“厂里现在什么情况,大家应该都听过一些,我也不瞒大家了,你们听到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积压下来的产品有几万台,负债170万,全厂现在只有一个修理门市部在营业,每天大概能挣个几十块钱吧,跟倒闭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