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错是一辈子都不能回头的,各种各样的欲望可以掩盖最初的渴求,当你蓦然回首,会发现再也走不回当初那条路了。
愧疚是否已经不重要,他知道不会有人在意了,看着一屋子熟悉的面容,他缓缓站起来,这是他选择的结果,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爸,你脑子糊涂了吧?居然对妈妈这么大声说话。”胡胜高有些不高兴了,他虽然想讨好胡喜喜,但也知道胡喜喜不会看他这一台戏,目前只要不得罪那女人便能保住目前的一切,只是眼下那女人不在,他自然也不需要事事谨慎,所以一听见胡广弘为了胡喜喜她们而对自己母亲动怒时,不禁对胡广弘怒目相向起来。
胡广弘抛弃妻女,也是为了儿子,自然十分宠溺的,如今儿子一声不高兴,他方才的愧疚又被儿子的荣耀感掩盖,是啊,虽然代价很大,可他终究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家庭总算殷实,何必想太多?
陈月娥抱住他,哭着喊道:“你可别不理我啊,为了什么苦我都能熬,我知道我比不上碧雅,但是我至少比她爱你。”
胡广弘面容露出一丝痛苦:“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个干什么?以后也不要提碧雅,我们好好地过日子,不稀罕人家的钱。”提起碧雅,他心中那愧疚感便铺天盖地而来,胡喜喜说得对,他提起碧雅这个名字也嫌玷污了她。
“你们真信那女人的话?她从小就谎话连篇的。”老太婆把欢欢神位前的香火全部拔掉,突出的眼珠甚是吓人,嘴巴吧唧了一声,吐出一口炭,就生生地黏在胡欢欢的神位上,胡广弘愣了一下,叹气道:“妈妈,她始终是你孙女,人都死了,何必这样?”
“呸,丢脸赔钱的货,不是妈心黑,而是她的命该如此,如今入了我们家门,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晦气知道吗?你说妈迷信也好,说妈狠毒也好,这神位趁早扔出去吧,没见过死在外面的人还能上祖的,就算妈不见怪,祖先也会不高兴的。”
陈月娥附和道:“妈妈说得对,这在我们这个地方来说,实在是晦气的一件事。”
“你们都别动这个神位,奶奶你赶紧地擦干净,不要让人看出什么来,我说你们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今天镇长都来了,说明什么问题?胡喜喜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们踩在脚底的傻货了,今天她说了,她欢喜集团不稀罕,你们听过欢喜集团吗?这个女人的钱多到可以把我们这一带的土地都买起来,妈妈,你不是一直说我们家会出什么大人物吗?那个大人物不是我,是胡喜喜。”胡胜高说完,从墙角拉下一条发霉的抹布,丢在老太婆身上,指指欢欢的神位,让她去擦干净。
若是别人说,这话她是百分百不听的,但说这话的人是她的宝贝孙子,一向唯孙子的命是从的她,现在自然也不敢多辩驳,只好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有些夸张,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来这么多钱?但看样子也算是出头了,也罢,欢欢至死还是姓胡的,既然咱当了她的家人,这点委屈也只得受了。”说完,像是万分委屈般把神位上的脏物擦拭了。
“我出去打听一下,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连书记镇长都请来了。难不成她真是什么欢喜集团的人?”胡胜高思揣着便出了门。
老太婆叹气,转过身进了房间,胡广弘与陈月娥相视一眼,皆默默无语。
胡喜喜到酒店打点好一切,菜式全部是七个,这里有规定,凡是死人丧酒一律是七个菜,而这七个菜必须有一个豆腐,她一个下午都没有让自己停下来,单单菜式,就耗去了她一个多小时,然后到银行取一笔现金,凡是出席丧酒的,一律送回烧肉苹果,现在年轻一辈多嫌麻烦,就干脆给一个红包,就当是水果钱了,现在买水果入袋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省事一点钱,相信大家也乐意。
如此琐碎的事情她样样记在心里,是因为欢欢这一个丧礼,在她心头梦过千百次,然而因为她的懦弱,始终不能实现,这是她欠欢欢的,当初草草把她下葬,她便立誓,一定会还她一个像样的丧礼,虽然这丧礼迟到了十五年,但相信欢欢也不会介怀。
陈天云对本地的风俗不熟悉,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在酒店帮忙打点着。
胡喜喜的目光没有和他再对上,甚至下意识地逃避他的目光,这本来也是他的初衷,只是当她一副漠然的样子,他心里又觉得难受,矛盾而不安彷徨。
到了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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