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年安奈着自己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向他们投递去一个极安定的眼神,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说完,他奔出门去,一路飞奔到公交车站点,坐车去了镇上。
下车后他找了一会,很快看见对方所说的那个报亭,周遭人流密集,他环视一圈,并没发现异样的人。
这时,报亭里的电话响了,老板接起和来人说了几句,看看眼前和描述中一致的秦伯年,唤了句,“小伙子,你是不是在等电话?有人打电话过来让我给你听。”
秦伯年闻言回头,老板神色平静,年纪也一大把,从他的话和神色里可以辩出这个老板和那帮人没有关系。
他从报庭老板手里接过电话喂了一声,那道低沉苍白的男音传来,“右手边有个澡堂子,你现在进去。”
没有更多的言语,电话又被对方挂断了。
他的眉头一凌,清楚自己周遭一直有藏在暗处的双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按照指示,他走进澡堂。
早上澡堂里的人不多,大约只有七八个人在洗澡,他的目光一次次扫过眼前的人,很可惜,依旧没看见神色有异的人。
不一会,秦伯年的手机响了,他迅速接起,“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走到更衣室。”
电话没有挂,他小跑着到了更衣室,严厉地问,“然后?”
“你打开最上面那排从右往左数第三个放衣物的箱子,柜子门没有锁。”
最上面那排的柜子离得很高,秦伯年这样身高的人也得举着手臂才能够到。
他从右往左数了三个格子,一把拉开,里面只有一台款式最老的诺基亚手机,非智能,只有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功能。
电话那头又开口,“看见手机了吗?”
秦伯年想了想,不等他说下去,秦伯年将手机拿出来揣进兜里,“好了,我会把我自己的手机放进去,换成你的那部。”
男人笑了笑,“很好。不愧是秦队,现在从澡堂里出来,去站台上一辆三路公交车,目的地我会再通知你。”
电话又一次挂了。
这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半,阳光很浓了,从小窗户里外透进来,安宁地打在秦伯年的脸上。
他的指尖扣进掌心之后,磨出很多血红的指印。
疼痛,能让人清醒。
他曾经是一名警察,人质被劫持的经历有过很多,但那时候的他心中无所牵挂,解救人质和这次俞夕被劫,心境怎么可能会一样?
此刻,秦伯年的心已经沉得几乎见了底。他的眸底快速地窜过一抹思虑,不久后三路车到,他上车,选了个最尾的位置坐下。
车子一路行驶,快到终点站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你到哪了?”男人问了句。
“马上就是终点站。”秦伯年回道。
“终点站下车,下车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