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正身,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天你也看见了,生命有时候那么短暂,人只有一颗心脏,装不下太多的烦恼。”
“你的意思是......”俞夕愣了一下,很快领会他的言下之意。
秦伯年看着俞夕的反应,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他伸手将她拉到木质沙发上坐下,深深地凝着她道,“你好几次追问我和白槿的关系,我都没有告诉你,但是今天王月的死让我想通了,即便我再不想说,我也不该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所隐瞒,否则说不定哪天我连说的机会都没了。”
“你和白槿.....”俞夕立刻有些激动不已。
秦伯年几次开口,都有些艰难,良久他深吸口气,目光移向了天花板。
“她是我生母,陆言和她应该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俞夕一下站起来,惊得嗓音也大了几分。虽然早有猜测白槿和他可能是母子,但之后不管是白槿,还是秦伯年都矢口否认了这种关系,更让她有些接受不了的是秦伯年的后半句话。
他淡淡地看她一眼,大有自嘲的笑意,“很意外?”“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母亲抛弃自己的孩子陪在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边,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陆言,而我,究竟为什么出世,又为什么会得不到生母半点的关心?我一直不知道。之所以不告诉任何人,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说出来,很丢人!”
秦伯年的话说完,俞夕似乎瞬间明白了一直以来为什么他不肯说明和白槿的关系,因为当亲情只剩下血缘关系的时候确实是种悲哀,他矛盾,他难以启齿,又有苦难言。
她真的从不知道秦伯年这样一个外表硬朗的男人心里竟然还有这种隐隐背负的弱点。
她的心很疼,既疼惜他,又同情他,但她十分清楚自己绝对不能用同情流浪狗一样的眼神去面对他,因为这样会在他伤口上再一次无情地捅一刀。
沉了沉心湖,俞夕又缓缓地坐回他身边,想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又探问了句,“可白槿是陆氏的董事长,我在白槿家里看见她和陆言父亲还有陆言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孩子和陆言一样都是单眼皮,应该不会有错的。为什么你说陆言不是白槿的孩子?”
“什么?你是说白槿有全家福?”这次轮到秦伯年惊呆了,他深黑的眼睛一点一滴地提起来,嗓音虽然不高,却颤抖着。
“看照片不像是ps,底子比较旧了。”俞夕放柔了嗓音,说得更加小心翼翼。
她的一番话让秦伯年仿佛遭遇到了晴天霹雳,他从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当初白槿告诉他,抱来陆言的时候丈夫已经去世了。可俞夕却说陆家明目张胆地挂着一张全家福,那照片里的孩子如果是陆言,那自己呢?
他不敢想下去,喉结不停地滚动着,干净地手指抓着沙发的把手,硬生生地刮去了上面的颜色,留下好多条难看的木沁。
俞夕被吓坏了,颤巍巍地伸手扯了扯秦伯年的袖子,“去验DNA吧,如果你和白槿没有血缘关系,那么这么多年,围绕在你身边的这个谎言的原因,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