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为由,把他们的武器都送了过来。
援兵杀到、龙雀在手,宋阳大喜过望,不过他自己都没想到,伸手接过龙雀时脚下竟然站立不稳,被带了一个趔趄,肩胛被一个侍卫趁机砍了一刀…之前天祛的肋下一击,让他受伤颇重,冲杀时体力迅速流失,以至龙雀都有些拿不稳了。
若是地牢中的犯人脱逃,容真无鱼重见天日,无疑是天大麻烦,青木厉声喝骂,纵身加入战团,到了现在想不拼命也不行了。
宋阳却不想打了,挥舞龙雀砍杀掉两个内廷侍卫,对援入后殿的红波卫喊道:“护住出口。”
说完,‘当’的一声把龙雀扔到地上,抱起重伤的罗冠冲回地下,大宗师伤得太重,随时都会丧命,非得立刻救治不可。
罗冠身上挎着宋阳的药囊,回到一层地宫,宋阳立刻取过药囊,翻出一只瓷瓶,打开一看面露喜色,扔给施萧晓:“是解药,还剩了些,快吃了上去帮忙打架。”随即取出针、药开始救治罗冠。
冲入大殿的红波卫,一起退到暗道出口,结阵守护死战不退!才刚坚持了一会,外面突然又传来一阵阵铿锵号角……靖王不止给青木派来一批护卫,还调了两个禁军千人队,就扎营在不远处,不过几条街的距离。禅院大乱,禁军接到求救,当即鸣号开拔,用不了多久就能增援到位。
大军将至。
此刻正巧在附近巡弋的一些小队禁军已经先一步赶来增援,虽然人数并不太多,但是对宋阳一伙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侍卫、青木等人听闻号角全都露出喜色,死守殿内的红波卫则目露凶光,大军一到,所有人都活不了。
宋阳人在地宫,但暗道开放,外面的号角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丝毫不为所动,强压住自己的内伤,双手保持稳定,行针如风护住罗冠的心脉,再用药助他归拢元气,没时间了,只能最初步的处理,至少让他的伤势不再恶化,跟着又用长针轻刺罗冠头顶,激得大宗师醒来片刻,急声问:“火老道准备得如何?”
罗冠勉强应道:“妥当。”
话音未落,宋阳已经冲出地宫,拼出全部内力,对着外面嘶声大吼:“火真人,火!”
……
景泰忽然打了个寒颤,伸手把身上的裘皮裹得更紧了些。中秋刚过不久,江南之地气候仍是暖的,这个时节哪用披裘裹棉。
可景泰不行……当年一品擂后的他暴病在床,国师与花小飞及时赶回、医治,最后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的体质被彻底损毁,别人还嫌炎热时候,景泰只觉得寒冷难耐。
在他身前,一盆炭火烧得正旺。看着景泰的样子,燕顶忽然想起了琥珀。国师心里沉沉叹气,轮回往复报应不爽,这世上真的是有报应的,自己下手加害琥珀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一模一样的情形会发生在景泰身上。
虽然寒冷,虽然手脚冰凉,可景泰的眼睛却亮,把面前的雀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半晌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把雀书投入炭火,举目望向国师:“南理…这都是真的?为何你从未说过?”
直到看到来自南理的密信呈报,景泰才得知凤凰城八月十五的巡游惨祸;直到国师从一旁讲解,他才解清了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国师的腹语沉闷,语气模糊,但明显透出了一份轻松:“提前说出来,万一事情不成,只会平白扫兴,还是等有了眉目再告诉你好一些。”
景泰兴致盎然:“怪不得你一直不让我对付南理,原来你早有算计。”
一品擂,九月八……两年中景泰不知多少回重兴发兵南理的念头,但每一次都被国师劝阻了下来,此事早就成了燕帝的心结,每次念及当夜,他都憋闷欲炸。
景泰没想到,国师不让他有任何动作,而是自己去图谋设计,釜底抽薪…直接换掉了南理的天。
国师却摇了摇头:“不是我刻意设计的…当初在南理放下天祛、天影,并不是为了这次的算计。”天影便是冒充无鱼师太的青木了,天字辈,和阿一、阿二、阿泰他们一样,也是国师的亲传弟子。
天祛潜伏白塔寺二十多年,天影卧底拜入无鱼门下也是十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丰隆都还没登基,‘镜子’更是连影子都还没有,国师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设计‘巡游惨祸’。
天祛派驻到南理,身上并没有具体的任务或者目的,他只是国师在南理的一个接应;
天影卧底别来禅院,这倒是国师的算计。无鱼师太声名远播,在南理佛徒中威望极高,让天影冒充师太,本意是在扶植起一位听命于睛城大雷音台‘南理护国法师’,但青木虽然成功顶替了无鱼,不过还有一个关键事情她始终没能做好,导致这个图谋被一拖再拖,无法顺利实现;
至于靖王任瑭,受不住国师的威逼利诱,早已投靠大雷音台,不过他是安插在南理皇室的内线,平时最大的用处就是给国师传递机密消息,渗透牙门军和国师无关,是任瑭自己的算计。
三个人都是国师手上的棋子,但各有各用,彼此间几乎没什么瓜葛,直到一年多前,靖王任瑭无意中发现,皇宫内居然还有一面‘镜子’,并且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国师……听到这里,景泰插口道:“这么说,你是一年前才开始算计丰隆的?”
国师点了点头:“我得知丰隆还有一面镜子的时候,就晓得丰隆完了,替身决不能乱用了,一旦替身在大庭广众下死掉,真身就变成替身了,这也是我始终不同意你想要给自己找个替身的缘故。”
由此,国师开始图算,他在南理的暗桩也都接令而动……事情说完,国师又把话锋一转:“你要分清楚,我在南理做的这件事情,不是为了给你报仇,而是要帮你夺取天下,要不是有了‘镜子’这样的好机会,我仍是不会去碰南理。”
景泰笑容依旧:“不管怎么说,这次南理肯定完了,是吧?”
“不能说稳赢,毕竟丰隆逃掉了,不过对大局不会有太大影响,九成的胜算吧,否则我也不会来告诉你这件事,但南理没有‘完’,它还在,不过变了个主人,它是你的了。”
从南理京都到大燕皇城路途遥远,即便信雀传书也非即时可达,国师和景泰收到的是几天前的消息,巡游横祸已成,凤凰城大局初定。
景泰笑容满面,看着他的欢喜样子,国师在面具后的脸也露出了一个笑意:“再过三个月,就是登基你登基三九之庆了吧?”中土汉族中,‘九’是吉数、也是尊数,皇帝登基逢九大庆,还差三个月景泰登基满二十七年,届时燕国会有盛大庆典。
说着,国师的腹语中也透出了开心快乐:“南理国,就算我送你的三九吉庆之礼吧。不过这件事你先不用多想,坐等好消息就是了,现在要静下心思,助我办好那件大事。”
四十多岁的景泰,登基三九杀人无数,但是在国师面前却顺从得像个娃娃,用力点头,响亮应是……或许是之前太开心、大笑时消耗了体力,此刻收敛心情景泰忽然觉得天气更冷了,回头招呼小虫子:“快添火,旺旺的。”
小虫子脆声答应,抱着一盘生碳满头大汗地跑上前,把炭块一粒粒投入火盆,生碳上早都涂了引火助燃的药物,一如火盆,立刻窜起了火苗。
景泰面前小小火苗,别来禅院周围熊熊大火。(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