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深入骨髓的刺激无时不刻的在告诉我,你需要这个江湖,而江湖也同样需要你。
我正胡思乱想呢,就感觉浑身的皮肤开始发痒,骨头,肌肉发酸,反正非常难过。
这种难过,冲淡了我对蝙蝠血的恶心,也冲淡了我对自身伤势的担忧,就想着,赶紧结束吧,这个滋味太难熬。
这时候鬼雀动了,他探出了干净的双手,是的,非常干净,反而像一双女人的手,就这么安静的抚摸在了我的身体上。
我以为我会恶寒,可相反的,自从这双手抚摸上来,原本难过的滋味一扫而空,好像这双手具备什么魔力,有时候轻轻一按,或是轻轻一搓,我就感觉非常的爽快。
鬼雀说,人生就是汪洋大海,这身子骨就是一条小船,在海中航行,总会碰到什么弯弯绕,所以一定要按时检修,若是船漏了,进水了,就会葬身海底,永不超生。
我感觉他说的还蛮有哲理的,跟先前神经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好像被很多竹签子给穿透了。
我忍不住,哇呀喷出一口血,难受的都快窒息了。
鬼雀大喜,说玉针蛊已经钻进了你的体内,方才是逼出了你内脏中的淤血,下一步,就要滋养你的内脏了。
我吓坏了,这玉针蛊是啥时候钻进去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鬼雀说,就是我摸你的时候钻进去的,但是你不要紧张,这个过程不会太久,撑死了三个小时而已。
我感觉一阵眩晕,在蝙蝠血里浸泡三个小时,还被一帮虫子在体内钻来钻去,我只想说,鬼雀前辈,认识你不知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鬼雀已经不理我了,他开始加大了按摩的力度,搓在我的皮肤上生疼生疼,并且我看他鼻子尖都冒了汗,就知道这个活计不轻松。
一时间,我有些感动,就问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给我治疗。
鬼雀说,你是不是傻,要不是需要你帮我,我才懒得给你治。
我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又问,你到底想要我们帮什么忙,那个条件又是什么。
鬼雀干笑一声,说必须等圣邪来了才能说,这是个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我想打击他一下,就把圣邪不能来的事情说了,把隋棠也介绍了一遍。
鬼雀听完就爆炸了,大骂王八羔子,还问我隋棠厉不厉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隋棠,她貌似只会开枪,丢手雷,别的神通真心没见过。
鬼雀有些郁闷了,说不管了,等那丫头来了再说,还小声嘀咕,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们再受伤,我眼看着你们死去活来都不会出手相救的。
这时候我的胸口已经不疼了,开始出现苏苏麻麻的劲儿,弄得我想挠一下子,可鬼雀跟我说,现在不能动,蛊虫开始给你疗伤了。
并且他还叹息一声,这是最后十二只玉针蛊了,等给你疗完伤,恐怕就会死掉。以后再想找这东西,恐怕难如登天。
我已经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性了,所以我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只能等伤好之后,全心全意的完成他的条件。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三个小时,鬼雀一直没有停手,累得气喘吁吁的,而我却有一种上了天堂的感觉。
是的,我现在每一寸肌肤都非常舒爽,身体里热烘烘的好受,胸口位置不在苏苏麻麻了,反而是一种清凉感觉,潜意识中,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呼吸,一呼一吸间带走了疲劳伤痛,稳固了气血和生力。
最后,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得格外香甜,我甚至梦到了太常村,梦到了我经常去玩耍的地方。
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没有可恶的鬼怪,和残忍的人性。
仿佛此刻,我又回到了无知的童年,那个应该用纸笔去记载的好时光!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大量,刺的我睁不开眼睛,并且腹中饥饿难耐,前心都贴了后背。
我才发现,我正我赤身.裸.体躺在被窝里,这里貌似不是地窖,而是鬼雀的房间。
而床边,鬼雀,猫叔,老炮,秋心围拢着我,就跟唐僧师徒四人看车迟国国王一样......
“能不能先给我一口水,然后再来五个馒头!”我虚弱的说。
猫叔惊喜的笑了:“你小子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我以你要归位。”
你瞅瞅,这是当师傅该说的话么,要不是我现在太饿了,我真想咬他一口。
鬼雀摸着鼻环,说:“蛊虫已经给你修复好了病灶,睡了两天已经彻底康复了,一会儿吃点东西,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
老炮火急火燎的往外跑:“俺这就给你整饭去,等着。”
秋心给我端来一杯水,眼中有些心疼,这丫头,总是这么煽情,哎。
等我吃喝完毕,就有力气了,来到院子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格外舒爽。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一道人影忽然闯进了院子,二话不说,对着我就举起了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