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再静观一段时间不迟。
刘沐阳右手已废,痛得涕泪横流。但他的贪欲丝毫未减,虽然一只手掌连着一大片衣袖全烧没了,他依然向着扳指滚落的方向扑了过去,用仅剩的一只左手将这宝贝狠狠地抓在了手里。
一边抓着,他一边擦了擦了头上的汗水和泪水,怪异地笑道:“虽然废了一只手,但是值了,值了,值……”
第三个值字刚出手,他忽然眼神一变。刚刚还充满了贪欲之火的双眼,突然变得空洞无神。
“什么鬼!”勾猪几乎惊讶得要掉下去了,“这个老淫贼竟然也被人控制了?”
刘沐阳左手拿着那枚扳指,并没有再次滴血去烙印自己的魂息。他眼中再无任何神色,脸色木然,和一旁床上坐着的林世虎与秦溪毫无区别。
他体内真气流转,聚入左手掌心。那枚扳指被注入了真气,变得通明透亮。他正在尝试操控这座大阵。
勾猪感觉到了总枢带来的灵机变化。
刘沐阳确实是在试图操纵这个阵,但他并非是在感悟总枢总的灵机,而是暴力侵入,似乎打算以暴力将此阵毁灭。
“你疯了!”勾猪也不由得脱口而出。如果大阵损毁,围城的魔军一拥而入,城中的十余万人尽入魔口,谁也不敢说就能有本事走脱!
刘沐阳脸上不再木然,而是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意。勾猪不管那么多,推窗而入。
不管这家伙想做什么,必须阻止他!勾猪可不想被一个疯子给埋葬在这城里。
传功塔的第一层还有重生之谷,这里是第三层,会不会真的死掉他可不知道。而且他手里也没有传送简。
传功塔中可是真有不少人一去不返的。
他的动作终究还是迟了一点。空中地下都在传来某种低沉怪异的格格的声音,宛如某种坚硬的岩石正在断裂。
这片阵心裂开了!
就好像寒风之中的阁楼被吹开了一个口子,一股阴冷腥臭的魔气涌了进来。
怎么可能,魔军不是还在城外吗,怎么可能进来得这么快……勾猪一边诧异,一边猛扑刘沐阳,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狠命一抖。如果扳指归了他手,重新运转,说不定阵型还能修复!
白色的扳指一飞而出,飞起在他的眼前。勾猪伸出妙手,一抓而过。
魔气从他脚下的裂纹中冒出,简直是冲天而起,正在冲击大阵。显然魔族早有谋划,他们早就在等着了!
他正要感悟阵枢,忽然发觉眼前的林世虎、清溪两人和之前不一样了。
两人掀被而起,都是一丝不挂,也不披衣,径直走出。
林世虎手上多出一支银色长枪,宛如一条银龙握在手中,枪尖寒芒
秦溪身上也是寸缕不着,但她毫不遮掩,脸上毫无羞意,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软剑,犹如一条黑蛇昂立,美眉秀目之间杀气腾腾。
勾猪心觉不妙,手心把那枚扳指握紧,身形一弓,往后一弹,背向那窗破了出去。
他刚翻身出窗,一银一黑两道光芒立刻把整个窗户破个粉碎。勾猪落在卧薪阁外的草地上,林世虎和秦溪立刻破窗追了出来。
这裂纹不是一点点,仿佛整片天地都裂开了。
勾猪刚刚站定,头顶月空之下,一道黑影从空中跃下,犹如一只硕大的蝙蝠,轻巧无声地落在了地面上。这人浑身黑衣,连面孔也蒙住了,只露出两只寒光闪烁的眼睛。
他只是隐藏相貌,却并没有隐藏一身的魂息和真气带来的威压。全身一股炽热的真气在流转,这感觉勾猪却并不陌生。
“你是……”勾猪暗自惊悚,竟然是在青阳镇玄市上,曾经和那个少年一起出现的使一手离火的深不可测的老者!
“你果然没有死。”这老者早就认出了他,寒光中闪过一阵杀意。他早就想杀的人,居然活到了现在,这让他也佩服不已,“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但他没有动手,他是个谨慎的人。这少年屡次从他手下活着逃出,不免让他觉得此人必有什么依仗。尤其那个曾经阻住他一招离火爪的神秘高手,让他依旧有几分忌惮。
他不像他的少主一样有着睚眦必杀的嗜好。对他来说,只要今晚的计划完成,他也就可以安心而退了。
他手心出现一盏怪异的灯,黑光四射。这光并无杀气,却像是某种信号,似乎在召唤着某种东西。
眼前的地面在变化,犹如发芽一般,数十只漆黑的手,就这样才在眼前从地底伸了出来。
“尸魔?”勾猪心头被抹过一阵寒意。
大阵龟裂,尸魔被这老者的怪灯所吸引,直接从地下给钻了出来!
整个后院,无数的尸魔钻了出来。
黑衣人冲着林世虎和秦溪摆了摆手,说:“杀了他。”
然后他纵身跃起,一跃如飞,在明亮的月色之下,宛如化作一个飘忽的黑影,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整个山河护城大阵风雨飘摇,大厦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