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可梨纤痕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是被梁家的家主梁雨旌亲手给抱进去的。被安置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梨纤痕伸手去拉那挂在身上几乎不能避 体的衣物,一双白生生的手臂青紫一片的暴 露在空气里,无端的惹人怜惜。
梁雨旌早在一旁看的嗓子干燥,遣了屋里的丫鬟出去,殄笑着就往床上靠了过去。“这样的美人儿,倒真真是难得一见。”
“不……你、你别过来……不要……!”
雪白带伤的身子瑟瑟发抖,拼命的缩起身子往床角靠去,等到没什么衣料遮蔽的脊背抵上窗栏,冰冷的金属寒意直接透入骨髓,冷的人连声音都颤抖的不行。
这模样,连窑 子里最骚的倌儿都得逊色一大截吧。
如此诱惑的身子,楚楚可怜的脆弱表情,还有那挂着泪痕的精致脸蛋儿,怎么看,都是一个不错的玩 物。
梁雨旌原本已经走到床边的身体又转了回去,从墙上取了一柄装饰的柔软马鞭下来,淫 笑着就往床边走了过去。
梁色经过卧房的时候,听见里头传来的呜呜咽咽的声音,不由得一阵皱眉,便唤了门口一个伺候的丫鬟过来,询问:“老爷又找了新人?哪里来的,仔细调查过底细没有?”
丫鬟为难的摇了摇头,恭敬回道:“回大小姐,这次的人是老爷亲自带回来的,直接就抱进来了,并未盘查,不过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虚弱,人都快神志不清了。”丫鬟想了想,又问了句:“要奴婢将人带出来审问么?”
“算了,现在不用。听声音,倒不像个会武功的,由老爷去吧,只是看紧了,别让老爷胡来。”
“是。”
看着梁色渐渐远去的背影,丫鬟忙又回到门口去守着,虽然很不愿意听这种令人难堪的声音,但时刻注意老爷的行动,是她的指责。毕竟,她是大小姐的人。而大小姐才是整个梁家堡实质上的主人,也是所有梁家人秘而不宣的事实。
大小姐是嫡夫人独女,她下头还有两个小妾生的弟弟,但按着一贯男尊女卑的规矩,就算一家之主不管事了,也断然轮不到这个女儿来管。可梁色不是普通的女子,她自小就死了娘,也不受梁雨旌的待见,又因为文武皆比两个弟弟出色而备受排挤,久而久之的就养成了不喜跟人交流的习惯。
直到后来家主梁雨旌开始沉迷酒色,将整个梁家堡的大权交给两个弟弟。那两个妾生的儿子太脓包,不仅没半分一家之主的模样,反而天天在外惹是生非,直到后来有一天在外头皆被人打了半死给送回来。
家主正跟两个妓 女在床上滚的热闹,没工夫搭理这档子事儿,于是只好让久不受重视的梁色出面。可哪知打那儿之后形势就不对了,梁色的锋芒一点点全都露了出来,而两个脓包少爷一日不日一日,除了时不时的出些馊主意给梁色添麻烦之外,半点权利都没剩下,全被梁色给剥夺了个干净。
日子久了,梁家人就习惯了这个大小姐的强势手腕,甚至还有些欣喜,因为在她的管理之下,梁家堡的民生可谓蒸蒸日上。即便是后来家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已经为时过晚,那时的梁家,已经没有人听他的了。
大小姐梁色才是整个梁家堡的无冕之王。
因为嫡夫人的关系,梁色对梁雨旌没有唤过一声“爹爹”或“父亲”,只称他为“老爷”。可能,在她心里,从未承认过这个害死娘亲、毁她童年的人,是她的父亲吧。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从他手中抢夺所有的权利,然后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业落入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手上,看他痛苦,让自己过得舒坦一点吧。
梁色和梨纤痕的见面是在两天之后,梁家的家宴上。
恢弘敞亮的琴音从纱幔里飘出来,然后渐抚渐止。琴师的琴技高超,弹的不是温柔小调,反而是那种风雨中刀剑争鸣的磅礴。一曲了了,梁雨旌笑的合不拢嘴,忙令人扯开那遮着琴台的半透明纱幔。
隔间内里,少年公子眉眼精致,苍白的皮肤,殷红嘴唇和漆黑的睫毛在灯光下分外显眼。外头是冰天雪地的气候,虽然屋里燃着炭火,可并不能与江南水乡的温度相提并论。他却只穿了一层单薄的纱衣,甚至能隐隐约约看清里头的肩膀,以及上头模糊的青紫红痕。
少年抬起头,视线将屋内所有人扫了一遍,甚至掠过了梁雨旌,停在梁色的身上,然后弯起唇角,朝她嫣然一笑。
小玩 物给自己这个不受重视的家主赢了面子,梁雨旌颇为自豪的夸奖了两声,然后就伸出肥厚的手掌招了招,示意他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