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泊里的白色,又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便失去了意识。
南剑是个疯子,东方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可怜他早先并不理解那些侍女眼中的畏惧是怎么回事,只一味的沉溺在对天下会盟主的崇拜中,不可自拔。
直到他注意到南剑看他的眼神愈发不正常,就像……长安的那些纨绔望向妓 女的眼神,里头赤 裸 裸的都是情 欲。
疯子,亦是禽 兽。
南剑无法让他心甘情愿做一个玩 物,便问他:“墨儿墨儿,你是不是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不正常?你无法接受对不对?”
他希冀南剑能放他自由,拼命点头。
可是南剑却忽然笑的很玩味,还颇为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对他道:“既然你不喜欢男人,那我便给你找些女人吧,全长安最销 魂蚀骨的女支,让她们来教你怎么做……”
然后呢?十一岁的他,被女支女强 暴了,还有了一个孩子?
得不到,也不毁掉,只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直到面目全非鲜血淋漓。这就是南剑。
东方墨睁开眼,入目的是华丽中透着压迫感的黑色承尘,繁复的花纹犹如诡异的符号,诅咒着他。
“墨儿,成为本座的人,从今往后我就不折磨你了,如何?”
东方墨看不见说话的人,只听见这句从空中飘来的话,默默无话。
他没有问那个孩子去哪儿了,是不是死了,也没有问自己现在躺着的是什么地方,只僵硬了很久,然后微弱的点了头。
眼底没有泪,干涩到没有知觉。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东方墨这个人了,有的,只是天下会盟主的一个玩物,一具会吃饭能呼吸的行尸走肉。
仅此而已。
……
天下会的总坛有间华丽的比皇宫更甚的大殿,暗香氤氲的空气在浮动的黑金云纱间浮动,一拨又一拨的掠过顶上的金榻。
淫 靡到极致的音乐,浪 荡到不可思议的舞姿。
东方墨含着一枚熟透的梅子,身子往后转,贴上身后的另外一双唇。梅子从两人相接的舌上渡过去,红艳艳的汁液顺着细腻的下巴淌下来,滴在衣衫不整的锁骨上。
比起下头撩人心弦的舞娘更诱 惑。
南剑舒坦的靠在金榻上,眯起眼睛:“可惜啊可惜,墨儿你虽好,但本座不能无后不是?”
“全凭盟主吩咐。”东方墨别开头,淡淡道。
南剑满意的看着怀里一日更甚一日温驯的玩 物,大手遥遥一指,指着台下那正起舞的舞娘:“那就她吧。”
一旁的侍女见状上前,恭敬的半跪下:“可要奴婢现下就去准备新夫人的行头?”
南剑笑着摇摇头。
“不是夫人,是妾。”
那被指中的舞娘便是秦舞衣,对舞技痴迷到不可思议的秦舞衣,自此再也没能走出这华丽却阴霾的天下会。
而那时候的秦舞衣,并没有意识到她此后要走的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她眼中注视的,只有那高台上层层帘幔被风拂开的时候,隐隐露出的那张少年精致的脸,并深深烙印进了心底。
其实不仅仅是秦舞衣,包括南剑和东方墨也没有想到,他们三人的命运,竟会因为这一场随意的婚姻,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爱到极致,恨到极致,相爱相杀。
十六岁的东方墨出落的高挑俊俏,一双亮晶晶的丹凤眼微微往上挑着,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尽的风情,道不完的清雅。
自然,除了那一张终年不变的脸,上头始终没有半分表情。
桌案旁秦舞衣送来的冰糖荷叶粥还原封不动的放着,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看文案。末了,一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从身后缓缓抚摸他的脖子。
“盟主出去了,不在。”
细腻犹如上好丝缎的声音,混合着刚刚沐浴后的花瓣香气,喷在他耳畔。身旁的侍女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丝毫没有将多余的视线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
从前就在权贵周边放 荡的舞姬,入了天下会的门,不仅没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只要一离开南剑的视线,便去勾引他的男 宠。
而天下会的事自然没有什么是能瞒过南剑的,况且秦舞衣也从未想要瞒过。她给南剑戴的这顶翠绿的大帽子,整个天下会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可偏偏秦舞衣的手段高明,一边被残忍成性的盟主折磨,一边还能哄得了盟主同意,让她在天下会的势力范围之内畅通无阻。不过秦舞衣做的无外乎两件事,跳舞,和勾引东方墨。
而勾引东方墨的结果,就是等南剑回来后,用沾了盐水的鞭子再次打的体无完肤。
众所周知,天下会有三件怪事:一是秦舞衣没日没夜的给盟主戴绿帽子,而盟主却还没杀她。二是东方墨明明只是个不入流的男 宠,却能在盟主不在的时候替他处理会中大事。三是东方墨对秦舞衣的态度,既非私情,却又不那么光明磊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