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学习过唇语。
“他走了,走出去了!你们谁去朝他要□□号,快,没机会了!” 舅舅的连襟的表姐家的女儿看着男人的背影干着急。
她的这句话碰巧提醒了身边的两个女孩子,谁都知道跟那男的要□□号没戏;只好三个人互相交换□□号码,最后竟然决定都不要说话了,在手机□□上面聊,顺便比比谁在手机上面打字打的最快。
童谣一整个晚上都在咬牙捶地;一生一次的圆满婚礼硬是被一对卡地亚/情侣手表给搅乱了!一对cartier,引来了林天翔;一个林天翔,摧毁了自己的伴娘;千古不变的真假敬酒戏法,最后全成了真枪实弹的蛮干;连她这身经百战、酒精考验的强悍人士现在都已经站不稳脚了。
再一抬眼,那伴娘早堆在沙发上人事不省!
被委以重任的胡小鹏站在沙发旁边,拍了拍孟苡蝶的肩膀,没有反应;“童谣,我送她回吧?”
拼命抑制着堵在胸口的沉闷感,童谣挥了挥手,“快把她带走!”皱着眉,停了好一会,很不容易舒服了一点,赶紧补充了一句,“直接送回她家啊!你敢占她便宜……嗝……我饶不了你!”
即使再轻,搀扶着一个毫无意识可言的人走出饭店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刚把这女人放到后座上面,口袋里的电话忽略响了起来。
“翔哥……喝多了,我现在送她回家……嗯?我们就在饭店停车场;啊?你要过来?好,那我就在这等你。”
被调平的副驾驶的座椅上,躺着那个醉成一滩水的女人;望着她满脸绯红甚至蔓延到了脖领处,林天翔的眉头皱得很无力。于是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言行:叫她不要穿那件领口插到胸前的松褶裙,于是她就弄回一件紧裹在身上的礼服,在众目睽睽下展示迷人的胸部与呈现出浑圆饱满的臀部,这两种情况究竟哪个更糟些?
明明是自找苦吃的伴娘差事,她偏偏跃跃欲试!知道这婚宴上大批量准备的酒就不会是什么绵软的品种,巴巴地自己腾了两瓶五粮液出来装上白水,她不喝也就罢了,还把她自己手里的白水瓶子也换成了真酒!
这弄巧成拙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呢?!
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并且爱上她,林天翔说不清自己该是哭还是笑。只是不可否认的,却是心里那如荒漠旅行者遇到了传说中的绿洲一般掺杂了喜悦与渴望的感觉。
抬手间启动了车子;前行的方向,是她家!只是他却开得慢、极慢。
车子缓慢行驶的轨迹,就像男人犹豫而纠结的内心;虽然早已打定主意,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一旦有了既定事实她就没路可退,那么今晚无疑就是最绝佳的机会;可是,临到实施还是犹豫了起来。
他怕她哭、怕她难过、怕她承受不来……想着再缓一缓吧,心底又知道凭她的性子,再缓个几百年她也还是接受不了!而且,今天真的累着她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前面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就是达怡景苑的大门口,林天翔抬脚松了松油门,车子走得更慢了。
矛盾与犹豫中,忽听得身旁醉得浑然不觉今昔何夕的女人轻声低喃了一句什么,林天翔转过头来,却看到孟苡蝶微蹙了眉、松松嘟了下嘴,又重复了一遍“讨厌……”
她闭着眼睛,嗔着娇;却更加是别有一番韵味。
在这一句毫无意识的责骂下,林天翔的嘴角不被察觉得轻挑了起来,孩子一般的、纯真的脸,毫无防备与顾虑的惹人怜爱;那含嗔带怨的两个字说的是谁,他比谁都更清楚不过。
此时,就像是精力充沛的小孩子,忽然被幼儿园的阿姨同意说可以先看完《喜羊羊与灰太狼》然后再午睡一样,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利落地打了个转向,车子瞬间调转了方向;要休息,他的家也可以给她休息!
这个掩耳盗铃般自欺欺人的借口,直到孟苡蝶柔软的身子被放到了他自己的大床上,才被坦诚地正视了起来。
米色礼服的贴身设计,虽然把这女人的纤腰翘臀勾勒得令人愈加血脉贲张,林天翔这时候才觉得她选的这件礼服实在是可爱至极!可是毕竟,再美的衣物,穿它在身上始终没办法好好休息;林天翔三下五除二把它褪了下来。
温暖的天气,礼服下面就只是一套同色系的蕾丝文胸与底裤,衬得白皙的身体愈发娇嫩起来。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得颤了一下;那精致的蕾丝织物虽然性感,却紧紧束缚着她的身体,一定不利于酒气的散发……毫不犹豫的脱掉!
再恍过神来的工夫,林天翔浑然不觉自己什么时候也已经躺在了孟苡蝶的身边。
事已至此,再没有刹车的道理。不管是怎么样的关系也罢、两个人究竟有什么不在一起的障碍也好,他是再不能离开她!
这五年来,隐隐扎在心里的那根刺,时不时就要钻出胸口让他痛一回的滋味,不想再试!
他爱她、要她,即便全世界也容不下他们俩,还是要在一起!
……
他用下巴轻抵着这熟睡的女人乌黑的秀发,心中油然而生的巨大幸福感觉就像刚刚的那个时刻一样,前所未有、蚀人心魄、不可抗拒!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无论是什么都不可以改变的事实!他一想到她刚刚在他身下的样子,惹人怜爱的柔美,便是心猿意马起来;尽全力定了定心神,勉强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如想想这个固执而羞涩的女人,明早醒来又会是什么表情……
孟夏的早晨,阳光明媚。窗外袅袅清雾与缕缕阳光,室内却是残留着一夜过后云雨甘露的余温。
柔软宽大的床上,一对璧人相拥而眠;淡灰色丝被堪堪盖到恬静绝丽的女人肩头,俊美轩昂的男人,将手搭在她的腰身上,风流不羁的面庞此时也洋溢着满足与安详。
昨夜初次欢合过后,林天翔强自按捺着自己的蠢蠢欲动,几乎是半宿睁眼未眠;此时,好不容易渐睡安稳。日出三竿,怀里的女人先自悠然转醒。
从头到脚,全身没有一处不是酸乏;头就像是捣了一坛浆糊,怎么也缕不清个像样的思路;身体更是被车轮碾过,散了骨架般无力却松驰。可这一切的感官异常,远远不及孟苡蝶睁开眼帘的一瞬视觉上的冲击更能摧毁人心!
迷蒙双眸半启,眼前竟是一具放大的男人的胸膛;有那么一愣神的工夫,她甚至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直到下意识地伸手推了上去,才发现那人的体温与这活生生的现实。即便是在梦里都不曾出现的情景,醉酒后的乱/性竟然有朝一日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这简直比考了年级倒数第一名更不能让人接受。
再抬头的瞬间,那张熟悉而魅惑的俊颜映入眼帘,待看清楚这人正是林天翔,一腔惊惧在最初的一刹竟然得到了安慰,隐隐有种类似于“还好,是他”的侥幸,可是再一深究,这侥幸却又化为了苦涩。直觉地缩紧了身体朝身后挪去,脑海里拼命搜索着昨夜的记录,满腹怨念后悔不迭。
被她碰醒的男人,此时也是微睁了星目;朦胧中带些茫然的目光,笔直打在她的身上。
不受控制地,眼泪就泛出了眼底。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呢?
哆哆嗦嗦地,孟苡蝶朝后退着,想要离这不可思议的男人远一些,更远一些;念念碎碎的只有一句话,“林天翔……你怎么能这样呢?!”
待到孟苡蝶蹭至床边直直坐了起来;这才想起身上未着寸缕,伸手捞过两个人盖的被子,堪堪挡在了胸前;颤巍巍说了一句,“那个……能先把衣服穿上么……”
“我还没睡醒,”林天翔眼里含着笑,说得自然而且轻松,竟是大模大样地斜斜靠在了床头,“你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
他说话的时候,格外妖娆。尤其那个“你”字着得强调。好像现在需要受到谴责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