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黎耀楠想起跟李明章之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唤道:“李兄。”
李明章愣了愣,双眼空茫,顿了顿才反映过来:“黎兄啊,可有何事?”
黎耀楠诧异地看他一眼,李明章的模样,丝毫没有得中状元的惊喜,反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掩住心中的纳闷,黎耀楠拱手道:“日前与黎兄相约,共同探望周兄,不知李兄何时得闲。”
李明章这时才真正回过神,思索了一会儿,为难道:“黎兄见谅,近些日子,在下怕是抽不出空闲。”
黎耀楠见他愁眉不展,心里虽然好奇,但也没有探人隐私的习惯,转而道:“周兄府上是......”
李明章长叹一声:“周兄家住西城永华街,御史大人不易相处,黎兄倘若前往,还望多多担待,顺便帮在下同阿潜说声抱歉。”
黎耀楠点头应好,见李明章心不在焉,便没有同他闲聊,笑着道别了一声,转身打道回府,难怪古人有云闻鸡起舞,早朝的时间,简直不是人干的活,起得比鸡还早。
回到家,黎耀楠先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后,看见自家夫郎坐在床头看书,心中不禁一暖,心里有些痒痒。
黎耀楠向来是想做就做,抱着自家夫郎狠狠嘿咻了一顿,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起床用饭。
林以轩面颊通红,又羞又恼,夫君怎能白日宣淫,真是不知节制,只是他心里的那种甜蜜又是怎么回事,林以轩觉得,自己被夫君带坏了。
次日,黎耀楠跟人一打听,准备了几样薄礼,打算前去周府。
周府在京城勋贵当中,算不得高门大户,周大人虽然系出名门,为人却刻板至极,朝中大臣多不愿与其打交道,那就是一块石头,又臭又硬,只是尽管这样,周大人反而落了不少美名,一不结党隐私,二为铁面无私,三则是为人清正,简直是我辈文人,清高孤傲,忠心耿耿,纯臣之典范。
黎耀楠听后抽了抽唇角,对此不置以任何言语,觉得周大人其实很聪明,有些地方他或许可以借鉴一二。
心里正想着事情,周府到了,侍书前去敲门,递上帖子。
区区一个探花郎,周府不放在眼里,门口侍卫只看了帖子一眼,振振有词地大声说道:“我家大人清正廉明,探花郎请回,大人不会见你,也不会答应任何事。”
黎耀楠额头冒出三条黑线,难道周大人的名声,就是这样得来的,西城又不比东城安静,四处都是人,那名侍卫的话音刚落,周围不知情的百姓就有人窃窃私语,周大人是个好官啊,从不会私相授受,竟连探花郎都拒之门外。
黎耀楠感觉很无语,难怪李明章之前要他多担待,这位周大人,还真是一位奇葩。只是这盆污水,他却不能接,今日若不解释清楚,谁知明天又会有什么流言。
黎耀楠缓缓走下轿子,目光淡然,无论这名侍卫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不会允许,有人踩着他的名声往上爬,淡淡道:“周大人为人清廉,在下自是不敢打扰,只不过在下与贵府公子,乃是同届举人,听闻周兄因事未能参与会试,今日特意前来拜访,不知可否代为通传?”
“我们家公子不见你。”侍卫眉头一扬,语调更加轻蔑。
黎耀楠蹙眉,没想到周潜在家中的处境,竟是如此艰难,区区一名侍卫都能爬到他头上,不过回想当初在黎府,自己不也是如此吗?只万幸这具身体被他接手,否则的话,原主那病病歪歪的模样,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黎耀楠目光冷然,淡淡看着那名侍卫,既然来了,那他就好人做到底,不是他突然善心大发,也不是他和周潜的关系有多好,今日倘若被拒之门外,用的还是这样的理由,探花郎威严扫地,将来他又如何在朝中立足。
黎耀楠温言斥道:“你这侍卫好生无礼,尚未通传,便道主子不见,周兄虽是庶子,但也是贵府主子,原还以为周兄被打乃以讹传讹,如今看来,事实恐怕不止如此,可惜了周兄好文采,竟连会试也耽误,罢了,周府在下高攀不上 ,和周兄原也是同科之宜,既如此,在下告辞!”
黎耀楠这话说得模糊其词,但对周围百姓来说,却是饭后闲谈,一个个叽叽喳喳开始讨论,兴致勃勃猜测其中内情。
黎耀楠正欲上轿,周府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慢着——”
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色铁青走了出来,目光审视地看着黎耀楠,严厉道:“你就是今科探花?”
黎耀楠躬身行礼:“是。”
周御史言辞刻薄,目光轻蔑:“我周府书香传家,规矩甚严,探花郎乃侯府哥婿,以后最好少登门,犬子不敢高攀。”
黎耀楠目光一暗,御史的一张嘴巴,确实厉害,轻飘飘的几句话,立马转移话题反败为胜,不仅贬低了自己,还将他打压庶子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下官不敢,原是北威侯府李兄相邀,下官才应约而来,早知周大人不允,下官定不会鲁莽行事。”
周御史虎目圆睁,冷笑道:“早听闻探花郎口齿伶俐,今日一见果真不假。”他骂黎耀楠是侯府哥婿,黎耀楠却回他攀权富贵,不仅淡化了他哥婿的身份,还将自己的含义扭曲成看不上景阳侯府,否则为何又愿意同北威侯府相交。
黎耀楠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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