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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是公平的,我愿意接受现实。这个位置,让给阿坤坐。”
蒋天生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落的表情,反而站起身把位子让给靓坤,就好像他让的只是座位,不是帮会。
但是靓坤可不懂什么叫做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还是说起了澳门的事情。
“生哥,我是很尊敬你的,但是今天你还是龙头老大,有些事情你好像还没有摆平。”他看着陈浩南:“那,澳门那件事情呢,有人临阵脱逃,我们洪兴丢了面子,还损失了一个小弟,怎么算呢?我希望你把人叫出来,也算是对生哥有个交代。”
角落里,看似无所谓的安娜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还好,她还真怕靓坤拿出一卷陈浩南和山鸡女友拍的动画小电影来,那可就真的要拜拜了。
山鸡跑路的事情,她听大天二说过,现在根本不可能交出人来。某个傻瓜不会为了义气自己扛吧?
“我陈浩南对不起洪兴,这次被人陷害,管不住自己兄弟,都由我一个人扛。”
陈浩南站起身,面对这靓坤,解决所有事。
安娜的嘴角抽了抽,他真给她面子。
打蛇随棍上,靓坤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报仇机会。
“你肯承认就好,生哥,怎么处置啊?”
蒋天生知道靓坤是个有恩不还有仇必报的小人,如果他不同意,陈浩南以后一定还会被陷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执行家法。”
听到要“执行家法”,安娜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年代那么久远,能记得住有陷害这回事就不错了,她根本就不记得有什么家法。
“请问,他要受什么家法?”
一群大男人里出来女人的声音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当这个声音出现在没有人说话的空挡中的时候。
尽管安娜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尽管安娜说话的时候永远都很礼貌很客气,但是细微的颤抖还是被人发觉到了。
“蒋先生,可不可以让安娜先出去?她是女人,不适合看家法。”
陈浩南的话语虽然有着严重歧视妇女的意思,不过他想保护自己女朋友的想法还是有人能明白的。
“啊,对了,安娜是你马子。哎呀,我这个脑子,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靓坤拍拍头,表示他的记性犹如老年痴呆症患者一样,时而好用时而不好用,转头对着安娜继续用沙哑的嗓音欠扁的说道:“安娜,你不会因为蒋先生罚了你性子就发脾气退出社团的,是吧?”
他从陈耀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安娜不得不听社团话事人的事情,只要不得罪狠了,安娜绝对不会离开社团。
那个陈浩南,有胆子拒绝他就要付出代价,看在安娜的面子上他已经很宽容了。
安娜微微一笑,笑容一如从前。
“不会,当然不会。我既然是社团的人,当然要参加社团的活动,你们继续,就当我不是女人好了。”
对着陈浩南邪笑,靓坤继续他万人恨的反派大业。
“你听到了,这可不是我说的。”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靓坤大概被陈浩南杀了几千几万回了。
所谓的家法,倒不是古代那些用棍子打用藤条抽什么的。香港人很流行拜神,即使不拜神的家里也会拜牌位,黑社会拜的是关二哥,讲义气,打架也厉害。所以无论哪里都不缺少香烛,这里的家法,就是用一把点燃的拜神香往胸口上烫。
人多力量大,黑社会的办事效率有时出奇的高,没有多久,会议室中央的谈判桌就不翼而飞的不知被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群人围了一屋子,蒋天生现在已经不算是社团中人当然也就不在这里,在这里的就剩下嚣张无比的靓坤和他手下的一班狗腿,以及家法执行人大佬b,一群留下看热闹的负责人和陈耀。
陈浩南光着上半身跪在中间,面对着大佬b。
眼看着大佬b拿着一把冒着烟的香往陈浩南面前走,安娜已经明白了所谓的“家法”到底是什么。
“怎么?手软呐?”
靓坤有的时候真的不愧为最可恨的反派之一。
大佬b回头看了一眼靓坤,又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陈浩南,心里非常不好受。
“b哥。”
陈浩南是一个很懂顾全大局的人,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要受罚,虽然他真的不希望安娜看到这个场面。
大佬b还是对准胸口插下去了。
“啊……”
尽管陈浩南尽量忍住,但是加注在身上的痛苦让他喊出了声。
站在一旁的安娜,表情虽然还是很柔和,然而两手紧捏着衣服的动作还有手上几乎要撕裂布料的力道还是暴露出她的内心。
她看了一眼散漫的坐在椅子上的靓坤,默念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等着看他还的那一天。
说不定,她还会让这一天快一点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