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精致的秋千上,安卉优哉游哉的晃悠着,小拇指微微翘起,轻轻地提起一粒葡萄,入口,甘甜多汁,她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这十来天以来,安卉已经将食品雕刻的基本手法教给了六个二等丫鬟,虽然算不上出色,却也是学得像模像样了。只等到合格的、有天分的,有毅力的徒弟出现,安卉便会好好的跟她谈一谈,许诺她诸多好处,然后倚着她在外面的亲人开了餐馆,不求日进斗金,只求银钱周转方便。有邢氏的那些嫁妆在,撑个三两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两三年的时间,足够她做这些事情了。
至于,具体要怎么操作,安卉脑中还只是一个简单的雏形,尚未有定论。不过,她并不着急,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而且,纵然再怎么不济,以她的身份,拿捏几个身在贱籍的下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纵然她只能待在内宅,也一样能遥控产业,不怕她们背主。好比邢氏的陪嫁丫鬟,纵然爬上了主子的床,一时间风光无限,可是,身在奴籍,邢氏照样能分分钟将她发卖到勾栏院去,一辈子也就彻底毁了。
想到这里,安卉倒是有些理解那些丫鬟们拼命往上爬的苦衷了,不过,她这也就是闲得无聊了,感叹上两句,对于那样不安分的下人,她心里也一样是厌烦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不可以妄想不属于的自己的东西,认真扮演好自己应当扮演的角色才是本分,心比天高的,便注定了命比纸薄。
这锦衣玉食却妻妾相争到神佛背面,与那粗茶淡饭却夫妻恩爱到相濡以沫,究竟哪个更幸福一些,真是不好说得很。安卉只知道,若是让她选择,她宁可选择小门小户的男耕女织,也不愿意选择豪门大户的阴私争斗,身体苦些、累些,总比心里苦、心里累要好得多。
只是,正如她所说的,每个人都应该扮演自己的角色,既然她已经成了这红楼贾家的大太太,那她也就只能扮演好这个角色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这个角色允许的范围内,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一些,至于别的,她不能强求,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就好比她也曾经想过,干脆做点什么逼着贾赦休妻,然后带着嫁妆自己出去过,既落得安宁,又不必担心被贾家连累,守着庄子,开个餐馆什么的,日子自然越过越好。但是很快,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有邢氏的记忆,知道被休之后她的日子必定艰难,只怕连嫁妆都保不住,邢氏那些失了家财的亲人,必定如虎似狼般的惦记着她手中的财产,到时,他们只需以长辈孝道压人,安卉便不能反抗。
这些,早在老太太想要儿子休掉邢氏时,邢氏便已经清醒的预见到了的。有一次,她甚至梦到族人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将她卖到勾栏院去,醒来之后吓了一身的冷汗。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就算族人不把她卖到那种地方,为了钱财,也一样会把她随便卖给什么男人做填房,甚至小妾之类的。
这些,她一个年轻女子想得到,贾府老太太和贾赦自然也想得到,所以,对于贾赦的“不离不弃”,邢安卉感激涕零,投桃报李之下,自然对她倾心以待。至于,贾赦当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邢氏不晓得,安卉也不明白。
所谓无知者无畏,安卉既然有这些记忆,明白这些道理,自然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既然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她便遵守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不去标新立异,也不去挑战权威。
秋雨看到大太太猫儿一般慵懒的样子,暗暗摇头,“太太,您总不能一直如此吧?”
安卉有些诧异的看着秋雨,她知道这秋雨有心事,总是看着她眉头紧蹙,欲言又止的,可是,她实在不明白这个丫鬟究竟在纠结什么。
这二等丫鬟里,除了秋雨和那个秋盈,其他人都很有兴趣的在学食品雕刻。秋盈倒是很好理解,她是不敢也不好意思来学,秋雨却是个例外。她的手很巧,头几天,兴致也很高,但是,没几天便再也不动手了,时不时的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安卉。
这让安卉心里怪怪的,只是人家秋雨不说,她也不好去追问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不愿意浪费那精神——一个丫鬟而已,哪里就值得她费神了?
“如此?”安卉蹙眉,心下有些不悦,“我如何了?”
秋雨自然也察觉出安卉的情绪变化,但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了,只是,到底是聪明人,就算决定明说,也小心的措辞,很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不愿惹主子生气,“太太,镇日长困在这个小院子里,您不觉得无趣呀?”
安卉失效,“这小蹄子,若是无趣了,且出去玩闹便是,我绑住了你的手脚不曾?”
秋雨一怔,随后很快明白大太太这是会错了意,忙解释,“太太,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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