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仅得了一句不过尔尔的评价,且落了选,反倒是珍贵妃指的这个无颜女得了才女的赞誉不说,还封了位分,皇上这心偏的,如今连掩饰都不屑一顾了吗?
许是这一批的秀女姿容委实过于平庸,下一批秀女进殿后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其中便有初选时那位得了娇娘赐花的王秀女。
贤妃以娟帕掩着嘴角笑了起来,指着那王秀女道:“臣妾倒是记得这位,和咱们的王美人同姓,珍贵妃当初还因这姓特意赐了花呢!说是凑个成双成对。”说着,贤妃挑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皇后。
皇后面色微变,只觉得贤妃借由此话在讽刺自己,更加认为,珍贵妃以赐花的举动来行侮辱之实。
“贤妃此话差异,不过一个秀女罢了,虽同为王姓,却也如何不能与王美人相提并论。”皇后声音淡漠,目光似啐了毒的刀子,泛着森冷的幽光。
“皇上,臣妾瞧着右边这个秀女模样倒是生的端庄娟秀,虽说选宫妃不应以容貌论高低,可那等容貌鄙陋之辈却也不配伺候皇上。”皇后此话,无疑是在暗指那位被娇娘捧上位的程敬训。
娇娘浅浅一笑,柔声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徒有容貌的花瓶怕也不配留在皇上身边伺候吧!臣妾倒是欣赏那些颇为才情的女子。”说着,便问与王秀女道:“可曾习过书画,或音律?”
“臣女曾习过古琴。”
娇娘微微颔首,对着皇后盈盈一笑,启唇道:“臣妾倒是瞧这王秀女不错,既有才情又生的可人,且与王美人同姓,当真是缘分。”
皇后心里冷笑,这天下王姓多了,这若算是缘分的话,这世间就没有无缘之人了。
戚望之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扯了扯嘴角,用淡淡的声音吩咐道:“皇上和爱妃所言皆有理。”说着,语速一顿,又道:“既然皇后和珍贵妃如此看重你二人,还不谢恩。”最后这话,却是对着两位秀女所言。
皇后见这一次皇上没有拂自己的脸面,脸上终染了几分笑意,温声道:“皇上可要封这两位秀女为何位分呢!”
戚望之目光倒是不曾落在那些秀女身上,只盯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揉弄了几下,说道:“就封为宛才吧!”
此话一出口,惹得贤妃几人皆是看向已经叩首谢恩的两人,想看看这两位新出炉的宛才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竟能一跃为从六品的宛才,毕竟潜邸出来的那几个侍妾,也不过是正六品的淑人,就连曾居位于庶妃之位的袁氏亦不曾例外。
李昭仪收回目光,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她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已拂了皇后脸面一次,自是不能在下了她的脸面,只是,皇上的心到底是偏了的,这才抬举了珍贵妃所指的王秀女,不,如今应该称为王宛才了。
娇娘面上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只是看向两位宛才的目光有些复杂难言,似乎惊讶于她们的位分,又似含着浓浓的委屈,也仅是一瞬间,便掩去了那复杂的情绪。
戚望之一掀眼皮子,自是把娇娘复杂的目光窥在了眼底,没由来的心里一虚,之后一怔,掩去这荒谬至极的念头,又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探过去,紧紧的握了下娇娘的手,温声道:“可是累了?”
贝齿含着娇艳欲滴的唇瓣,娇容一侧,娇娘那顾盼生辉的凤目可不是暗淡下来了嘛!迟疑的点了下头,才娇娇柔柔的说道:“有些累了。”说着,低下了头,待再展颜一笑,娇艳的眉目间是说不尽的天真娇憨,依旧是软声细语的道:“皇上,您赶紧的挑吧!也就剩三拨了。”这话,委实有些大胆,只是声音小小的,又是贴着戚望之耳畔呵出,倒没叫旁人听见。
戚望之弯了弯嘴角,不由想起了在雍阳殿时她的问题,要挑选几名嫔妃?长眉一挑,戚望之把目光从娇娘身上收回,之后竟下旨,让余下的秀女直接出宫,自行婚配。
旨意一下,莫说是那些秀女,便是后宫嫔妃也不禁一愣,虽说这她们也不乐意召了那些狐媚子进宫,可这……也委实太少了,竟只添了三位,可谓是打破了选秀的常规,知道的是皇上不贪恋女色,不知情的话,只怕要误以为皇上有什么隐疾了。
想到这里,李昭仪等进宫至今还未曾承宠的宫妃不由把目光齐齐看向了戚望之,暗道,莫不是皇上如今真有了什么隐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