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起来,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我明白了!”绝尘心中忧虑一扫而空,对着青年远去的背影大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没名。”
“我们夜晚相见,你又一身黑,不如叫你‘夜幕’吧?”
“随便。”青年走进风雪,直到再也看不见,声音才悠悠传来。
“根源……和规则么……”绝尘低声呢喃着,猛然住了口,回头看着两个身影撞了进来。
耶德和帕尔崔丝。
耶德看见绝尘的一瞬间,下意识就要动手,杀气刺得绝尘皮肤生痛,他jǐng惕地横枪在前,漆黑的眼睛森冷地看着耶德。
“别。算了。”帕尔崔丝此时已经醒来,却极为虚弱,裸露的皮肤泛着怪异的红sè,倒像是熟透似的。魔金的纹路有着一大片的焦黑,常年和魔法材料打交道的绝尘一眼就认出那是烧焦的秘银痕迹。
耶德慢慢收回杀气,瞥了绝尘一眼,默默扶着帕尔崔丝去一旁坐下。他此时也不好受,残余的雷电之力几乎破坏了他体内全部生机,他还能撑下来全靠从接受的训练所磨练出的意志。
绝尘也收回长枪,坐在另一边,识趣地没有搭话。
时间慢慢流逝,绝尘再次抬头看着夜空,发现依旧没有亮起来的迹象。
“真是漫长的一夜啊……”绝尘轻声叹息。
“四皇子真有闲心,困于风雪中还想着这些事。”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绝尘一愣,还未想到是谁,却看见对面两人如临大敌一般站了起来。
他回头,看见年轻人扶着极美的女子走过来。
“皓齿明眸,眉目如画!”看见女子的一霎,连他也有些失神,几乎下意识便赞叹起来。
“四殿下谬赞了。”女子微微施礼,就地坐下。忽然一蹙眉,呕出一团金sè的鲜血来,那血落地却仿佛燃烧一般,慢慢将大地烧出一个洞。
耶德和帕尔崔丝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喜sè,“是父亲!”
虽然绝尘很想你们两差了一辈怎么可能有同一个父亲,但是还是识趣闭了嘴,又去看年轻人,“原来你没瞎。”
“有些人,即使蒙了双眼也能瞬杀,有些人,却要完完全全的状态才打得了。”皮萨斯淡淡瞥了一眼耶德两人,似有似无地流露出一丝杀气来。
绝尘一愣,微微皱眉。他感觉到皮萨斯发生了某种变化,不是将眼罩摘下的那种表面变化,而是更深处的变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不,也许拿鬼魅形容现在的他更好。
“都是将死之人,何必互相敌视呢?”安娜微笑着看向耶德,“我很高兴看见一只有情的‘猎狗’。可惜……”
耶德抿着嘴不话,帕尔崔丝疑惑地看着他,她当时昏迷了过去,对于最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皮萨斯冷冷嘲讽。
“我对她……并非你们所想象那样。”耶德面无表情地摇头,“只是……她还太年轻了,潜力也很强,不应该死。”
“可惜最终她依然没救了。”安娜叹息,“魔金网络虽强,可是反馈的伤害也大。又中了我一击天雷轰击,即使你们的教皇来了,也救不了。”
耶德默默无言。
“应该是类似于父爱之类的吧。”绝尘插嘴道,几人朝他看来,他不由微微一笑,“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一类的。”
“我不知道什么父爱什么关爱。”耶德冷漠着,“四十多年来我从未接触过这些。我作为你们口中的‘猎狗’活了四十几年,战斗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是她不一样,她还是刚刚从营地走出来的新人,不应该死在她的第一次任务里。”
“连新人都派来追猎我们。”皮萨斯回以冷笑,“你们教廷真没人了。”
“如果不是最近几年为了追捕那个‘黑sè死神’,导致追猎者损失惨重,岂会派我来。”帕尔崔丝冷冷盯着皮萨斯,“再让我训练几年,把力量再练纯属,你们岂会是我的对手?”
“黑sè死神?”绝尘脑里忽然浮现刚刚离去的夜幕的身影。
皮萨斯和安娜也是惊讶地对视,以他们和传承之地的紧密联系,轻易便知这些年并没有人接受过传承。单独的猎狗在实力上已经不输圣级高手,一个能让猎狗部队损失惨重的人其实力已经比他们还要高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
“来……”绝尘忽然淡淡瞥了四人一眼,平静的语气里却压抑着雷霆之怒,“今夜我们在努力杀兽人,你们名义上都是援军,反倒却先打起来了?”
四人微微扬眉,眼中都有些奇特的sè彩。
“我们只负责幕后主使。任务已经完成了。”皮萨斯语气虽冰冷,却不像面对耶德那样暗藏杀机。
“我们的任务,追猎堕落者。”耶德的声音也是冷如寒冰。
“堕落者?”绝尘又看向皮萨斯,“怎么回事?”
“简单地,就是两股敌对的神族势力的内战。”皮萨斯忽然笑了,那一瞬间绝尘以为曾熟知的蝮蛇首领回来了,可是没有,那笑容下依旧满是冷漠的杀机。
“我需要知道详细的情况。”绝尘看着四人,“诸位能满足我这的好奇心吗?”
“当然。”安娜深深看了绝尘一眼,“我们正需要人能将真相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