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着。忽然绝尘微微一笑,饱含深意道:“看你这样子,平rì里没少走这条道啊。”
“王爷又在怀疑民女么?”侍女头也不回,只轻笑着解释,“这条道其实不算什么隐秘,宫里许多侍从们都知道,偶尔也通过这条道去外头走走。”
“是吗?”绝尘忽然止住脚步,回头问菲尔道:“距离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菲尔头,又咬着牙补充道:“我绝对忘不了……”
“几位这是……?”侍女讶异地回头,昏暗的灯光里看不清三人的表情,但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知道么,如果不是我也想走这条道,老早就把你解决了。”绝尘深深看了眼侍女,“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
“王爷这是在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想挣扎么?”绝尘冷冷一笑,“那我就一一给你听!其一,作为一个在皇宫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侍女,好不容易爬上侍女长的位置,一切才刚刚开始,岂会轻易放弃这所有的一切,想去务农?”
“民女了,这是当今陛下残暴……”
“是啊,你要是想去西部荒野找个好人家嫁了我绝对相信。可‘几亩良田’?呵,你别不知西部荒野是出了名的贫瘠之地,普通农家都难以开垦打理,何况你这个弱女子?”
“民女……民女深居内宫,确实不知……”
绝尘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起第二条:“其二,作为一条通往皇室陵墓的密道,若真有这么多的侍从知晓,只怕早就给封了。还有所谓的‘偶尔通过这条道去外头走走’。皇室陵墓可是有守卫的,岂是公共场所任由你来去自如?”
侍女沉默不语。
“第三……我的记忆一向很短,短的只容得下现在。昔rì曾畅怀共饮的面容都已模糊,何况时候一个一面之缘的侍女?不定当年我看都没看她一眼。”绝尘悠悠地叹息一声,“我之所以觉得你眼熟,大概是最近瞟见过你。想必这也是我那位三哥的安排吧?”
侍女忽然转身就跑,菲尔早有准备,手一扬,一颗石子疾飞过去,砸在侍女腿弯上,她“哎哟”一声扑倒在地,灯笼脱手飞出,摔在地上燃烧起来。
忽然旺盛起来的火光里,绝尘疾步上前,摁住侍女,叹息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你,只需要你在这好好休息一阵子。最后我再问你,当年真的是你么?”
侍女回头盯着绝尘,惨烈地笑起来:“王爷……如今问这些还有意义么?您不是也已经忘了当年的那个侍女了么?”
“是。这一切都没有意义。”绝尘怅然,竖起手掌,便朝侍女后颈劈下。
“王爷,最后一句,民女的使命,早已完成。”最后关头,侍女竟快意地笑了起来,看着三人的眼神宛如在看死人。
把侍女敲晕的绝尘默然起身,忽然侧头,开口问道:“风吟恨,这女子身上的香有毒吗?”
“虽然闻着太过浓烈,但没有毒。”风吟恨现出身形,回答道,“不过……是否是某种我不知的复合毒药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不太jīng通毒药学。”
“复合毒药……”绝尘默默念了几遍,想着酒宴上刻意用银杯装盛的美酒,想着那醒酒药,不由叹息,“看来真是某种复合毒药了,只是不知药效为何,是直接致人死地还是……”
“复合毒药一般不会太过剧烈,主要是下毒方式太过诡异,防不胜防。”风吟恨的回答倒是让三人安下了心,“除非是jīng通药剂学的大师,否则谁也不知这几种无毒物质掺在一起是否能产生出人意料的效果,一不心就着了道。”
“毒不猛烈就好,撑着逃出去,找个安全地方解了毒就成。”绝尘一瞥希伯来,伸手道:“拿盾给我。长枪太细了,不好砸。”
“也不怕砸塌方了……”希伯来把盾递过去,心里却担心起来,以绝尘的力气,盾砸破倒是其次,最怕砸得整个地道塌方,四个人就真要折在这了。不,绝尘体质特异,不定被活埋也不会死。
这时灯笼终于燃烧殆尽,地道里忽然陷入一片黑暗,菲尔不等绝尘提醒,一振长枪,烈焰升腾,把整个地道照的亮如白昼,就是热得厉害。
“都抬头找找,当年葬礼上有一处地方塌方,后来用泥土封了,没用砖石。从那个地方破开整个地道也不会塌方了。”
“在这。”绝尘话音刚落,菲尔便指着头那块明显与众不同的泥土喊了起来。
绝尘瞟了他一眼,感叹道:“你还真是绝对忘不了啊……都退开!”
菲尔和希伯来闻言退开,风吟恨又进入风遁状态,不知踪影。绝尘活动活动手掌,吐气开声,提着巨盾猛地砸向那块封紧的泥土,只见整个地道都震了震,抖落无数尘土,那处地方更是塌下极多泥土,将底下的绝尘整个埋了起来。两人慌忙上前将绝尘的脑袋刨出,绝尘吐了一口泥土,笑道:“难怪那些大地种族没吃的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这土的滋味其实还不错。”
“坏了,脑子砸坏了!”菲尔和希伯来对视一眼,大呼叫起来。
“坏什么坏!开个玩笑罢了,你们还不把我挖出来跑路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地道这么大动静,想必尽头的伏兵过不了多久就来了!”
两人连忙加快动作,把绝尘刨了出来。菲尔熄了烈火,从头破开的大洞里漏出明亮的星月光辉来。
绝尘踩着泥土,将菲尔和希伯来都送了出去,然后扯着长枪,被两人拉了上来。迎面一阵凉凉的夜风吹来,他顿时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好了,咱们逃出生天了,现在只要想想怎么突破帝国的防御线回去了。”
其余两人都没有回答,只盯着不远处那个孑然dú lì的身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