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言罢,便看到余音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他顿时感觉汗毛倒立,搓了搓手臂,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老板,你这,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余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道:“别误会,不是在骂你,只是你自己也知道,你不是人。”
江渚愣了半晌,他虽然早有预感余音知道了他于常人的不同,只是没想到人已经看出他不是人了。
搓了搓手,江渚嘿嘿一笑,道:“那什么,老板,不说可以不?”
余音看了他一眼,每次江渚一有愧对与她的事情就会叫她老板,所以这样子就是不方便说了?
耸耸肩,余音道:“随意。”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江渚既然不愿说那就不说好了,她向来不会逼迫人,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
江渚却盯着余音的脸看了半天,看得余音都不耐烦了,转头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才摇摇头,说:“就是想看看老板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余音一愣,方才自己是在生气?她看了江渚一眼,非常认真的问道:“什么叫生气?”
江渚:“……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余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便摆摆手道:“不跟你说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徐图那儿。”
今日是十六,昨日余音没去拿旗袍,徐图也没送过来,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拿了。
江渚耸耸肩,余音便自己出了修理店,往街尾走去。
徐图,是这些年除了茂叔外唯一能跟余音说上话的人。当然,江渚并不是人,所以他不算。
而徐图和余音的相遇,得从十年前开始说起。
十年前余音刚来到古街,被茂叔带回了修理店
“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裳,这样,我让街尾的徐图过来给你量身如何?”
茂叔在屋中找了半天没发现有适合余音的衣服,便想到了街尾裁缝铺的徐图。
小余音摇摇头,道:“我不需要新衣服。”
说着她裹紧了身上被茂叔扔掉的那件衣裳,仿佛那就是她的命似的。茂叔瞧着有些心疼,让人上去洗一洗,而后还是到街尾把徐图给叫了过来。
那便是余音跟徐图第一次见面。
十年前的徐图还是古街一枝花,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锦绒绣花旗袍,刚刚二十出头的姑娘,正是身段面容姣好的时候,那身旗袍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喧宾夺主,反而更能体现她的韵味。
余音也是这个时候,喜欢上了旗袍。
徐图也发现旗袍十分适合余音,之后每一次她得到好的布料或是好的图样都会想着给余音做一件旗袍,尽管后面出事了,她也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余音也习惯了每月都到徐图哪里去拿一件旗袍,徐图从未收过她一份钱。
余音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来到裁缝铺,却发现裁缝铺并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