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舟一脸的无奈,徐图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抹愧疚。
随后她便愣住了,这么些年来,她从未对任何人生出愧疚之感。这些年找她做旗袍的人也多,不过每个来的人在看到她脸上的伤痕后就直接离开了,甚至连生意都没谈。从此以后只要有人上门来找他做旗袍,她不需要多说,将自己的脸往那人面前放,那些人转身便走,一句话不多说。
而叶一舟则是她这么多年来,余音和江渚外第三个不怕她脸上伤疤的人。这让她下意识的就生出了好感,尤其是叶一舟还这么翩翩有礼,跟之前来的那些个下人一点都不一样。
所以徐图心中也就有些愧疚。叶一舟似乎也发现了徐图眼中有些许逃避的眼神,他勾唇无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边先告辞了。是家母于徐老板的旗袍有缘无分,早知道来时我就不该夸下海口,这下只希望她老人家不要太过失望了。”
叶一舟说得情深,为了母亲而憔悴的模样一下就戳中了徐图的心。
“也不是不行。”徐图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叶一舟诧异的看着她,眼中的惊喜不用说都能看见。
他一把拉住了徐图的手,说:“徐老板你真的愿意?”
徐图脸蹭的一红,方才有些后悔的心思这下全没了,盯着叶一舟握着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我……”
不料她话都没说完,叶一舟就放开了她的手,有些失望的说:“罢了罢了,我还是不逼徐老板了。我再去找找罢,外面的裁缝铺虽然做的没有徐老板的好,不过家母现在应当也看不出来了。”
徐图闻言急忙摇头,道:“没事,没事的。叶先生您也没有逼迫我,只是徐图自己愿意帮你做的罢了。”
叶一舟却是摇摇头,一脸的自责,“我怎么能随意坏了徐老板的规矩?若是有了我这么一个特例,只怕今后找你做旗袍的人只会更多了。”
“不会的,你我都不与外人说就行了。旗袍我帮你做,叶先生尽管拿去给夫人穿,不过不要告诉外人这旗袍是我做的就行了。”
“太好了!”激动的叶一舟再一次握住了徐图的手,看着他那个眼神,仿佛眼前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一般。
“徐老板你能答应我实在是太好了!请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也不许说漏嘴了。”
那一脸亲密欣喜的模样让徐图的心毫不犹豫的沦陷进去,垂眸的她却没看到叶一舟眼中隐忍的痛苦。
是了,要他面对着这样一个半张脸都毁了的女子,也是辛苦他了。好在徐图的手没有毁,否则他回去不得好生洗个手?
徐图答应了帮叶一舟做旗袍,便问他要图样,这时候叶一舟又说:“我原本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所以就没有拿图样过来,若是徐老板不介意,在下这就回去取过来?”
徐图闻言对叶一舟又加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