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卫云听到南宫裔如此结案,心中却并不觉得意外。几日审讯看下来,南宫裔为在梁念两家中做到不偏不倚,才用了牺牲苏言保全梁妃的做法;如此,梁念两家谁也不得罪,不但在念红娇与梁如玉中间行平衡之术,而且能一举除掉苏言,何乐而不为?
站在旁观者的视角,对于苏言审讯一事,卫云是看得最清的。
整整七日的审讯,伴着南宫裔的结案而告一段落。
苏言被押解回刑部地牢时,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但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苏言的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然正气,让卫云恍然想到了十年前苏家满门抄斩时,父亲苏正清在法场上傲然而立的表情,简直与苏言如出一辙。
卫云不可置信的晃了晃脑袋,十年前苏家满门抄斩,除去自己无一幸免,怎么可能有苏家的幸存者?何况……自己与苏言从不相识。看来……自己是思家了。
卫云心中想着,见梁如玉向南宫裔福礼告辞,也陪着梁如玉出了甘泉宫。
才离开几步,却见郭公公追了出来:“梁妃娘娘留步!”
梁如玉身形一顿,向郭公公问道:“何事?”
郭公公行礼道:“娘娘,皇上让奴才把这个给娘娘。”
说罢,将一张字条递到了梁如玉手中。
梁如玉一愣,愕然看着手中的字条,半晌,颤声问道:“皇上……可说了别的话?”
郭公公支吾了片刻,喟然叹息一声,温言宽慰道:“苏言的事情……娘娘别伤心了;娘娘刚刚小产,身体要紧,需好生休养。来日方长,娘娘总会好的。”
梁如玉闻言,不由得神情一黯,淡淡地答道:“我知道了,谢谢公公。”
郭公公福礼告退,有些担忧地看了梁如玉一眼。
梁如玉盯着那字条看了片刻,犹豫着该不该拆开来看……已有一段时日,南宫裔不曾给自己写信了;记得上回写信……还是因为念红娇的事情。
自他娶了念红娇,便对自己越来越冷,此番……出了苏言的事情,他除去搜宫那日把自己接出念红娇的寝宫后,就一直不曾来看自己,甚至自己小产……他都不曾问一句。
苏言的事情结束,他……终于给自己写信了?
梁如玉想着,颤抖着手指拆开那张小小的字条。
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张,上面落着两行潇洒刚劲的行书,是南宫裔的手迹:“不计苏言擅盗后印之罪,今日子时当用李代桃僵之法保其周全,尔且好自为之。”
梁如玉心中一凛,好自为之?!好自为之?……他让自己好自为之……?!
梁如玉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颗心抽搐得生疼,眼泪盈盈滚在眼眶中,嘴唇颤抖着呢喃叨念:“他终究……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
卫云担忧看着梁如玉的表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梁姐姐……?”
梁如玉身体轻颤,痛苦闭上眼睛,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手指颤抖着将字条狠狠的揉成一团,奋力扔了出去,眼泪早已跟着身体的颤抖涌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