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那血口子渗出来的血是黑的,可见那毒蛇的毒液属于极其凶猛的范畴,游戏一着急,顿时直接一口就咬下去,想要将那黑色的染了毒的血全部吸出来。
至于自己会不会不小心吞进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少年王的呼吸凌乱了一时。
他褐色的手已经抚在游戏脑后,一开始本是打算将对方的头从自己颈边拽开的。可是在这一瞬却是蓦然一顿,迟疑地按在了游戏的后脑上没了动作。
他半垂下眼,艳红的瞳孔显得细长了几分,漆黑的睫毛有些微微抖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整个头都埋入他的颈间的王弟并未察觉他此刻奇异的行为,只是努力地吸允着被毒蛇咬得漆黑的伤口,一脸惊慌失措之色,死死地扣在对方上臂的手的指尖用力按下去。
扭头吐出一口黑血,游戏急忙又将唇凑到亚图姆颈边继续发狠的吸血,因为他看见从伤口渗出来的血里的黑色虽然还有,但是浅了不少,这说明他吸毒血的方法还是很有作用的。
只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扣住的亚图姆的肩此刻紧绷得越来越厉害,整个肌肉都收缩了起来。
而此刻身为伤患身中蛇毒本该是最焦急的人的少年王那一张俊脸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唇在不动声色中微微抿紧了些。
他搂着他的王弟,右手抚在王弟的脑后一动不动。
鲜红的瞳孔的色调浓艳了几分,浓密的黑色睫毛也掩不住那一股像是红宝石瞬间被烈火灼烧融化后艳丽到极致的色调。
他低着头微微斜着眼,艳红的瞳孔狠狠地盯着怀中的王弟,竟透出几分野兽捕食之时一口一口生撕血肉的狠厉之色,就连呼吸也一点点地急促起来有了轻微的加深的痕迹。
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的年少王弟慌张地吸出了几口毒血,眼看着吐出来的血液似乎大部分都是红色了,便又急急忙忙地转身想要跑出去叫医师。
可是他刚一转身,就被按住了,按在他后背的手搂得他太紧挣脱不开。
“王……”
张口习惯性地想叫王兄的时候突然记起说不定再这样叫会让亚图姆越发反感,那叫声便硬生生地断在半截。
“我、我去叫医师!不快点的话——”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亚图姆颈根处那个毒蛇咬出来的伤口而完全忘记了其他的游戏使劲推了一推,想要从亚图姆怀中挣脱。
必须立刻把医师叫来!
现在他满脑子都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完全没想过中毒的人为什么还能用这么大的力气抱着他。
已经彻底钻了牛角尖的游戏兀自鼓足了劲儿使劲推开亚图姆,憋得脸色都发红了起来。
可是不待他喘口气,突然一只浅褐色的大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一下子就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王……”
他反射性想要叫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地堵住。
火光下黑色的影子铺天盖地地骤然落下来,年轻的法老王低头覆下来的唇不给他丝毫空隙强硬地占据了一切。
动作中像是野兽一口叼住猎物的残忍不给对方一分逃离的余地。
拥紧了怀中王弟的双臂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唇舌的侵略如同要将其生吞活剥的凶狠。
蛇……不快点的话——
年少的王弟眼角被逼出来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太过凶狠的侵犯使得自己无法呼吸,还是因为过于担心对方的毒而急出来的眼泪。
也或许是两者兼有之。
他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的声音。
他使劲推耸着对方的手臂,却因为无法呼吸连带着手劲都软了下去。他满脑子还转动着要叫医生的念头,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喊声,被堵住的嘴喘不了气,氧气更供应不上,一时间又气又急,那种窒息的感觉像是在脑子里爆炸开来,只觉得眼前都一阵一阵地眩晕了起来。
“毒……你的……叫医师……”
年少的王弟一边大口大口地吸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还一边使劲推着对方同时吸了吸鼻子,他的鼻尖发红得厉害。
他趴在亚图姆的胸口,又是委屈又是焦急的满是水汽的紫罗兰色的眼睛湿漉漉地像是被捕获的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向上仰着脸瞅着像是瞅进了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滚了一滚的酥|痒。
法老王艳红的瞳孔微微动了一动,却是搂得更紧。
那瞳孔微微收缩起来,显得越发浓艳,仿佛有看不清的情绪从那浓艳的色调里面透进去,沉淀到最深处。碎金色的发丝散落在他浅褐色的脸颊上,奇妙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却又莫名的压迫之力。
怀中少年的身体柔软而温暖,那种暖意传递过来,像是那冬日温暖的太阳捧在怀中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越发想要抱紧不想松手。
不能松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贪婪和渴望。
亚图姆微微低下头,凑近他的王弟那张此刻因为焦急和紧张而越发涨红的脸,近到彼此鼻尖近乎相触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
“不需要。”
年轻的法老王说,声音很低,像是从喉咙最深处透出来。
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的气息掠过那湿漉漉的紫罗兰色的眼。
他的呼吸较平常沉重急促了稍许。
艳红的瞳孔是冷冷的,偏生烧起来在最深处带着一种欲念,灼得人成了灰烬。
被那种极具攻击性的目光灼烧却迟钝得毫无察觉的王弟因为少年王那句话傻在当场。
他一时急疯了竟然把那种事给忘记光了——
很早以前爱西斯就说过,法老王从小服食□□就是为了避免被毒蛇咬到丧命的可能性。
所以除非是埃及眼镜蛇王,基本上其他埃及毒蛇的毒液都对法老王没有作用。
想到这里游戏忍不住沮丧了起来。
他伸手去挡说不定还是做了多余的事,凭亚图姆的敏捷程度说不定没他多事还能躲开,他惊慌失措的根本只是在添麻烦而已。
可是他刚才一看到王兄要被毒蛇咬到的时候脑子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啊……
年少的王弟还蔫蔫地拉耸着肩垂头丧气,垂下来的眼却突然遭到了袭击。
细长的睫毛被压弯擦过自己的眼角,有些痒痒的,那轻触他的眼的柔软而温热的感触让他下意识抬起眼向上看去。
游戏目光一抬,便恰好和注视着他的艳红色瞳孔对个正着。
呼吸在刹那间一窒——
全身的寒毛在这一瞬蓦然直竖而起,而不知从何暴起的力气汹涌上来让放松了抱着他的力道唇正在他颊上游移而毫无防备的法老王被他一把推开。
埃及的王弟慌慌张张地飞快地后退了好几步,几乎后背贴墙的地步。
他惊慌的姿态好像下一秒就会夺门而出。
紫罗兰色的眼睁大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法老王,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恐的神态。
那是自身体最深处的本能透出来的危机和恐惧感。
那种令他没来由的感到恐惧的目光他似乎在哪里看过……像极了不久前强行进入他的心的房间另一个他盯着他时曾经露出的让他畏惧的目光!
只是比起另一个他当初一瞬闪过的让他以为是错觉的目光,眼前的王兄的目光却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攻击性毕露的张狂。
那种像是盯着食物几乎可以用狠厉来形容的目光让他一瞬间后脊都有些发麻颤栗。
不能留在这里。
那是无法言语的第六感冥冥之中对他发出的急促的警告。
王弟再度后退了一步,左手向后摸索着想要抓住可以让他逃出去的门栏。
被他推开的法老王抬头眼中一道冷光过来。
王弟的身体一僵,再也不敢动。
“过来!”
年轻的法老王生生地砸出两个字,绯红瞳孔冷冷地盯着游戏。
那太具压迫性而让人生不起一点抗拒之心的狠厉目光一下子就将想要向后挪去的王弟的脚硬生生地扎在了原地。
埃及的少年王依然站在夜色下的窗口,翠绿枝叶悬在他肩头。
他的脚下,断成两截的毒蛇的血已经干涸渗入石缝之中。
细碎的还带着水汽的纯金色发丝散落在艳褐色泽的颈侧肌肤上,淌着浅浅的水痕。
那一双鲜艳得像是火焰灼烧的绯红瞳孔灼灼地带着极强的攻击性盯着他,漾出某种让人看不懂的欲,却又强硬锐利得将他全身上下穿透过去。
那目光像极了下一秒就要撕咬猎物的野兽。
少年王冷着一张俊脸一声不吭,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感却是直逼而来。
游戏不敢再后退半步。
某种从心底深处泛出来的奇异的恐惧感却在他的四肢六腑中疯狂呐喊着逃跑。
可是前方少年王直迫而下的让人不敢反抗的气息让他的脚违背了他的意愿,简直就像是被对方控制一般僵硬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年少王弟那极其缓慢僵硬的动作让少年王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在游戏尚未走到他身前便径直上前一步。
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一贯强硬的姿态狠狠一拽,以理所当然的态度将王弟拽进自己怀中。
一手重重地按在他后背上防止他再度逃脱。
埃及的王弟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整个僵硬得动弹不得。
只是一双浅紫色的眼睁得大大地带着几分又是茫然又是困惑的惧意仰着头看着亚图姆。
偏生自法老王的视角看来那水汪汪的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直颤的瞳孔让浓艳绯红瞳孔深处与生俱来的压迫侵略而残忍的天性越发渗透了出来。
【如果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