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弃的土狗,不知道在大街上被多少人打骂过,遇见它时,它浑身都是伤,我把它带回家,好几天都不吃不喝,在墙角缩成一团就嗷嗷嗷的叫唤。能够长着这么大,主动亲近人,是多么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知道吗?”
柯牧言的目光落在了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阿狗身上。
虽然他没有打算真心要伤害它,可就方才的那些话,的确就像许他他说的那样,言语的攻击,同样也是伤害。
他十二岁饲养过狗,是一只白色的拉布拉多犬。两个月大的时候,就交到了他的手里,与他陪伴的也只有它。
他教它站立、打滚、拾球、叼飞盘……
它给他带来了欢乐,柔软了他的心,充实了他枯燥乏味而一层不变的生活……
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它因病实行了安乐死。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养过属于自己的狗,也不打算再拥有。
等到他抬起沉重的脑袋,准备说一声抱歉的时候,面前空空如也。
“阿狗。”
许他他几乎都不忍心喊它。
“汪汪往。”
“刚才那个大叔,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别在意哦。”
“汪。”
“以后别去他的房间了,我们拉钩钩。”
许他他抬起阿狗的前爪,“拉钩上吊一百年,谁骗人就被鬼吃掉。”
柯牧言无意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嘴角不经意勾出了一抹类似于童年时候才能够看见,纯真而灿烂的笑容,他对着门,嘴上、心里重复了对不起三个字,听到许他他说关灯睡觉后,便是温柔转身。
重新躺回到床上,留存下的那股气味反倒是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
他双手枕在自己的后脑勺下,双目流露出无限的柔情,盯着被印上了三分之一月光的天花板,心里觉着甚是奇妙。
自从遇见了许他他,他藏在心里深处的记忆,总是会被有意无意的勾起。
分明一切都是是黑白色,恍然间,却是染上了彩虹的色彩,迷了他的眼,醉了他的心,让他不禁要重新审视自己的童年,到底是喜还是悲。
忽然之间,他觉着自己的世界亮了。
冒出这样的想法后,他又是很不解,坐起来看向窗外。
一道如闪电般的记忆,直达他的心底。
他在床头摸索到了手机,看见一条消息,发来的时间是九点零三分。
他不假思索,起身随便套上了一件黑色风衣,看了眼窗外,随即便是出门。
与此同时,许他他即将入睡,猛地想起自己还没有回复于鹤消息,爬起来就打开了手机。
不好意思,刚刚有事,没能及时回复你。都已经十点半了,我想你应该睡着了,愿你好眠。
嗯,没事,希望你睡好,晚安。
许他他盯着最后两个字看了许久,能够和一个异性说着晚安入眠,感觉酸酸甜甜的,而她觉着甜的那一部分更多。
这时阿狗的叫声打断了许他他的思绪。
她的视线从手机转移到了窗户,正因为阿狗的脑袋,高高扬起,正对着敞开的窗户。
掀开了暖和的被子,许他他移步到了窗边,探出了半个脑袋,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向马路对面走去。
在这一片别墅区,浅灰色的马路不比大街,是一条笔直的线,它好似长蛇扭动,拐弯角特别多,稍不留神,就会拐进另外一条路上。
看柯牧言的去向,许他他能够猜到原因,她倒是想要好奇,可没有理由。只是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大步走到床边,一头栽下去,顺势用被子裹住自己。
阿狗又开始叫唤了。
这一次,许他他直接站起来,刚刚想说什么,背后传来了阿木的声音。吓得她,带着被子摔在了地上。
阿木用很快的速度爬到了床头,对爬到床上的许他他,眼里满含幽怨的说道:“他他,我今天不想去捕捉梦境好么?”
许他他满口答应了,挪到阿木的身边,“你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阿木背过身,“他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柯牧言那个女人来找过他?”
许他他不懂这话究竟是什么含义,愣在原地,盯着阿木的尾巴,“若是我不说,她也应该说话,倒是你怎么了?”
“他他,我非常不喜欢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喜欢。”
“嗯?”
“他他,我担心那个女人和柯牧言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等等,”许他他连忙打断,“阿木,我觉着你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