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凉带着林啾掠向千歧关。
他揽着她的腰,足尖一点,便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落在十几里开外。他又一次轻轻点地借力,再掠十几里。
若要问林啾此刻的感受――
大约就是像在坐高空跳跳蛙。
心脏被一根细线拎着,忽而上,忽而下。
她紧紧抓住魏凉腰侧的衣裳,眼睛四下张望。
这块平原已经被魔族糟/蹋得不成样子,处处都是血和火的痕迹。
这样的地方,真能找到聚灵姝阳种吗?
她敢打荒川秘境的主意,是有两个前提的。一个是修为得提升至金丹期以上,以应对秘境中的种种机关陷阱;另一个是得到业莲那一式极招。
此刻,魔占区已是满目疮痍,根本不见半点绿色植被的影子。
曾经建在这里的房屋和洞府,早已被魔族掀得底朝着天。
不可能有什么宝贝能够保存下来。
偶尔有魔族发现这两个一掠而过的人。弱些的,还没回过神便找不到这二人的影子了,强大些的,刚展开双翅扑上来,便被魏凉冻成了冰雕,像死蚊子一样栽下去。
很快,魏凉和林啾就到了千歧关外。
在远处看时,只知道这是一座青灰色的巍峨要塞,到了近前,那扑面而来沧桑古朴和大气,忽然就攫住了林啾的心神,令她许久忘记呼吸。
千歧关有一半建在山岭下,另一半则是建在山崖石壁上,像一头青灰色的恐怖巨兽,冰冷地俯瞰着大地。为了抵挡魔族的冲击,整座关隘都浇筑了铜水,经历岁月和战火洗礼之后,墙体变得斑驳,处处是血与火留下的伤痕。
魏凉的视线落在了一处半山腰的t望台上,那里有无数高阶魔族在飞舞盘旋,好像是长在青灰色要塞上的一只大黑瘤。
底下,虫群一般的魔族正从要塞底部涌进来,大部分穿过要塞,冲向平原腹地,另有一小股分支,却顺着要塞底部的石阶爬向那一处t望台。
一轮半月爆开,魔族被稍微逼退少许。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道清亮惊喜的女声自t望台上传来。
“师尊――”
魏凉在城墙上轻轻一踏,像飞鸟般,稳稳地落入t望台。
那三人已在此地鏖战许久。
秦云奚和慕容春轮流调息,柳清音一边恢复元气一边替他们掠阵。围住他们的绝大部分是婴境魔族,神魔境的大魔只有十余个,t望台易守难攻,三人占着地利,守得倒是很稳,只要撑到柳清音复原,三人便可以御剑冲杀出去。
魏凉的视线在秦云奚身上停顿了片刻。
秦云奚垂目施礼:“师尊。”
顿了顿,他双手指尖平平挑起长剑,递到魏凉面前,道,“师尊的剑。”
魏凉漫不经心“嗯”一声,从秦云奚手中接过了长剑,手指仿佛不经意地依次敲在剑柄上。
“铮”地一握,剑身顿时爆出几道清芒,他随手往后一荡,剑影如扇面一般扫过,围在t望台外的魔族纷纷中剑坠落,慕容春和柳清音立时感到压力减轻了许多。
柳清音掠回来,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落在魏凉面前。笑脸刚绽开一半,忽然看见魏凉的胳膊搭在林啾腰间,一颗芳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师尊……”她咬了咬樱唇,抱怨道,“方才大师兄不顾性命,引着那群魔族去往南面,当真是万般凶险!四师兄为了救我,也负了很重的伤!”
她这是借着旁人来宣泄自己的委屈。
魏凉不以为意,只问:“云奚为何在这里?”
柳清音道:“得知我到云水谣除魔,大师兄身体尚未复原便急急赶了过来。幸好他及时来到,否则恐怕我已……”
虽然没有明言,但她眼中的幽怨却是写得清清楚楚――凭什么救她不救我?就因为她弱么!为了这么一个无能又懦弱的女人,你竟将我们三人置于险境而不顾!
“师尊!”妒火的冲击让柳清音有些神智不清,她愤然道,“四师兄方才闯入祭渊阵中助你时便已受了伤!而大师兄,刚服下固元草,便拖着病躯不远万里来相助……我们每个人都这么拼命,您,您怎么还有心思花前月下!”
慕容春赶紧逼退一波魔族进攻,掠回来,赔着笑打圆场,“师妹莫急,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大师兄也好好的!既然师尊到了,这便准备突围吧!虽然方才大师兄已将追击我们的大魔诱到了关外,但我约摸着他们也快要折返回来了,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t望台后有石阶,向上,通往更高处的t望台,向下,则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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