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当时是当时（下）

歌曲时因为电影情节而在唱腔中添加情绪带来的悲伤感，唱出了两心相守的幸福感。

    淘宝店里只接单不发货，父母也在外地，本是为了陪林言外加监视，可此刻的戚心知却完全被歌曲打动，林言看她听的开心，也就跟着一起听。于是这两个人连沈迹一脸阴沉的回到场内都没有注意。

    沈迹注意到吴至敏，并不是因为她的脸或者歌声，而是她的脸上，闪现过的某个悲怆的神情。

    他在某一天注意到她，是因为这个女人来酒吧，喝酒喝的实在太过头。

    夜场里这样的女人多了，可她却表现出其实不是很能饮酒的样子。那样刻意的去喝，就像是用酒当麻醉剂一样的使用。她每次都是和熟人一起来，然后就总是想要接近vip区域。

    对于这样的人，本来男男女女都该一并处理不再允许进场，但他面对面和她对峙时，吴至敏的表情让他疑惑了。

    她就这么用手拨弄着酒红色的短发，既不矢口否认，也不撒泼扯皮。更多的时候，是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像是酒醉不清晰，又像是将自己隔绝到一个与旁人无连接的世界里。

    然后到最后沈迹也说不出任何话，只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并不是以身体去勾引别人，而是每次都认真的谈着自己的唱片和未来。她是无路可退，像个销售员一样的将自己的歌手身份当做投资项目来跟每一个有可能的客人谈。

    而有些客人暗地里流露出想要“照顾”，或者明着说要保养的时候，她就立刻离开，用酒精麻醉自己一阵子，然后再继续寻找下一个可能性。

    沈迹觉得自己也就是被那个表情迷惑了，才会疏忽到让她骚扰到VIP。

    可也就是这样，他明白了林言的可怕。他之前没犯过错，所以并不清楚。在吴至敏被赶出VIP包间的十分钟后，他就接到了林言的电话。

    那通电话很简短，“关起来，再放出去。”

    像是命令，也像是别的什么。原来他人虽然不在，但眼线时时都在。他是用在美国学到的那套管理学在驾驭属下。大家互相监督，任何人在任何环节出了问题，他都会得到反馈。

    然后他并不事事都管，只在关键的时候给予处理。

    沈迹这才明白，林言不仅仅是苏晓君的儿子，也是林尘的儿子，他的父亲在他后母还没有出现之前，就是用自己独特的方法在管理夜场。而林言现在更是综合了西方和东方两方面的经验，才能做到人不常在，但投资公司和酒吧都井井有条。他其实是在一个更大的层面上作为主人在拥有着自己的事业，下属们感受到的巨大的空间，都是他给予的，他随时有可能收缩这份给予。

    “那又怎么样……”沈迹低声对自己说，对啊，他现在身边不是有个戚心知么，难保他不想自己父亲那样走下坡路……他甚至想到了林尘和他第二任妻子的那场车祸。

    戚心知终于察觉到了角落里沈迹投射来的目光，在林言的怀里探了探脑袋。林言迅速收回本就没在舞台上停留的太彻底的眼神，低头看着她。她笑了，她可从不觉得自己可以和谁比心机比聪明，何况也不看看现在她躺在谁的怀里。但小女子自有妙计，她看到了沈迹看吴至敏的眼神那一刻起，就觉得自己能抓住这混乱的局面的一个衣角了。

    她想，怎么每次遇到沈迹，她不是在林言怀里，就是被林言揽着腰。似乎都是没什么机会，和这个人单独正常的谈话，而他们初遇时那个剑拔弩张的谈话，也因为林言而打断了。

    因为被林言训练了很久，所以公开场合亲热这种事情，戚心知现在也不是做不出来。她慢慢的挺了挺腰，主动将嘴唇迎上去。林言刚才就在忍耐，此刻立刻开始深入探查，亲的怀里的女人发出娇软的呼吸声。

    旁边的服务人员立刻将屏风打开，将他们隔离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只是这屏风许久未用，忽然打开难免起了一些灰尘，戚心知皱了皱眉，在林言猛烈的攻击的缝隙中咳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