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直觉不好,果然,下一刻千丈就拿着茶杯朝他走来。长长的狐裘拖在地上小腿脚踝全露在外面,没有穿鞋,赤脚走来像一只魅惑的妖精逼近。
千丈在离江楼只有一步的时候停下,江楼手握银杖,随时准备duang千丈脑袋。
千丈把茶递过去,茶的香气迅速侵入江楼的嗅觉,顿时让人心旷神怡,确实是很好的茶,但江楼没敢接。
“怎么不喝?一杯茶而已,你怕什么?”
“一杯茶而已。”江楼看着茶杯,他闻味道没闻见有什么异常,而且千丈要制服他轻而易举,从刚才打掉他的银杖就能看出来了,毒死自己对千丈也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不喝千丈不一定能让自己走出这间屋子。
江楼伸手接过,仰头喝完,然后把茶杯扔到地上,“可以了吧?开门。”
门是开了的,江楼不再多留,直接走了出去,刚迈出两步,突然脑袋一沉。
我糙!他真玩阴的!
江楼立刻明白那杯茶有问题,虽然他不知道千丈的目的,但迷晕自己肯定干不了什么好事,晕在哪都行,但晕在这是最危险的。谁知道半兽人、兽性大发会干点啥?
江楼扶着墙,左手在右手尾戒上拨弄着什么,接着自己手臂被划出一道伤口,血涌了出来,湿了江楼的白衬衫。如果仔细看,能看到牵连在尾戒与食指之间微不可见的银丝,锋利而不引人注意,可杀人于无形。
疼痛让江楼清醒了些。
跑。
此时江楼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空气里弥漫了淡淡的血腥味。
啧。
就这味道,居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夜间部跑。
千丈转瞬间化成一只雪狐,深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势在必得的锋芒。不过几息,雪狐的身影就消失了,一道白光向着刚刚江楼跑的方向而去。
江楼扶住一棵树,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多了五六道,可眩晕感还是一阵阵的袭来,几乎让他站都站不稳。江楼不知道,此时整个夜间部都因为空气中的血腥味陷入躁动局面。
江楼扶着的树上突然冲下来一只挂在蛛丝上的蜘蛛,江楼顿感手臂一痛,他将蜘蛛甩了出去,嘴唇顿时毫无血色,他能感觉到蜘蛛吸了他很多血。江楼用银杖撑着自己,一步步往古堡的方向挪动。在他身后,蔷薇花慢慢移了过来,逐渐盖住江楼的背影。
千丈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原地转了两圈嗅着周围的气味,然后变回人身。
“怎么没有了呢?”千丈看了看四周,“明明是到这里的啊。”千丈轻轻笑了,“玩捉迷藏的游戏,我还没输过呢。”
西涟是最先感觉到的,他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看向重尤。
重尤显然也感觉到了,空气里那股子醉人的香气……还有血族的蠢蠢欲动。
“白白出事了。”
西涟刚冲过去把门打开,就看见千丈的脸。
重尤走过来把西涟挡在身后,“你怎么来了?”
千丈打量了里面一眼,“见过夜眼吗?”
“你找白白做什么?”西涟眼中顿时染上浓浓的戒备。
“这就不用你管了。”
重尤也没好气,“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啊。”
重尤面色不善,“这里没有夜眼。”
千丈疑惑道,“他往这个方向来的啊。”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笑着,“你们血族应该更有感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