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要职。
忠武节度使张铎,崇奉佛教,为给自己的母亲建造寺庙祈福,在许州境内建设恩慈寺,招募民夫修建,为赶工期,对民夫鞭打辱骂,致使两人伤残。竣工之后,以征调劳役为由,不支付工钱。
忠正节度使侯通,此人并无大恶行,然喜好斗鸡,下属犯错,无论罪过大小,只要献以名鸡,便可恕罪。在他的庇佑之下,部下得以肆意妄为,扰民伤民,已为常态。
镇安节度使龚殊,因高平之功,获赠千亩良田,为灌既自家田地,强行截流,更改河道,致使下游数万田地受灾,至今八年有余……
罗幼度看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恣意妄为的行径,并没有特别的愤怒,只是说了一句,“我会召见他们入京,你们在路上动手,直接押入天牢!”
在同一时间,罗幼度命高怀德、石守信作好南下宿迁,西进宋州、许州的准备,以备万全。
短短两日,六名节度使先后为武德使捉拿。
刹那之间,朝廷震恐。
不论文武官员都想不到平时与他们友善爱笑的仁君圣主一出手就这么狠,一口气拿下了六名节度使。
手段之激进狠辣,半点不亚于郭荣在高平之战以后,一口气砍了七十多颗脑袋。
常朝朝会。
文臣武将并于两侧。
左右气氛凝重。
罗幼度喜笑,史官在记载起居录的第一句话就是“君上好笑语,性温和近人,深得百官爱戴。”
故而自罗幼度登基以后,朝会的气氛一直以来都很轻松惬意。
国家大事都在欢快的气氛下,一一解决。
相比郭荣的肃然,文武官员更加喜欢这种全新的气氛。
但是随着焦继勋、张铎、侯通、龚殊等六人的一并落网。
满朝文武登时惊觉过来,自己效忠的这位仁君圣主或许比郭荣更加厉害。
郭荣动怒至少有迹可循,罗幼度却不声不响,雷厉风行地就将六位节度使拿下。
满朝文武上至几位宰相,军方大老,下至地方官员都没有一点察觉。
哪怕是焦继勋、张铎、侯通、龚殊本人,也是在给拿下的那一瞬间,才明白中计了。
在柴守礼给罗幼度软禁于相国寺以后,六人无不胆战心惊,一边做着殊死一搏的准备,一边派人往汴京探查情况。
结果罗幼度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纳妃斗孔家,宣传教化,每日都是和和气气地跟文武官员商讨着国家大事,没有半点将事情闹大的意思。
六人见状也不由松了口气,有的甚至起了轻视之念。
直到给武德司拿下……
罗幼度一如以往地来到位子上坐下,看着堂下的气氛与以往有些不同,自是明白其中所在。
好笑随意是他的性格,当了皇帝以后,并没有刻意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将自己弄得苦大仇深,依旧我行我素。
威严从来不是依靠绷着张脸得来的。
“参见陛下!”
罗幼度道:“诸爱卿平身。”他看向殿下的文武官员,说道:“想必今日朝会的内容诸公已经有所预料。焦继勋、张铎、侯通、龚殊都是功臣呐!焦继勋在淮南之战,北伐燕幽之战都有不小的功绩。可那又怎么样?军功不是他为非作歹的护身符,更不是他们加害压迫百姓的理由,借口……”
“朕对于立功之人,不会吝啬于赏赐。可对于居功自傲,迫害百姓之徒,也不会有任何留情。”
他目光在殿下武将席列扫过。
韩令坤、韩通、高怀德、潘美、曹彬从容以对,石守信目光不敢与之对视,有些心虚。
他坐在上首,难过地说道:“终究是有功之臣,朕不愿以寻常审讯之法辱之。朕决定从军方择三人,开军事会审,以定他们罪责。”
“至于人选,就以左卫上将军向训为首,太傅李筠、殿前都指挥使石守信辅之。”
罗幼度若有深意的看了石守信一眼。
这货自从跟着他以后,脾气性格已经改了很多了。
只是偶尔还会犯浑,多是脾气问题,影响不大。
罗幼度此次就是敲打敲打,免得真闹出事来。
此事罗幼度就没有打算与任何人商议。
他从一开始,便动了杀鸡儆猴的意思,多给了他们一条路,是让他们掉以轻心,避免起兵造反。
虽然现在的节度使没有造反的实力,可真逼到极处,狗急跳墙,强行招募城中壮丁,据城死守,还是有些麻烦的。
“好了,此事已定,诸公有事上表,无事就退朝了吧!”
他还是笑颜以对,但在殿下文武却不敢再已往日的态度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