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与萨扎斯坦相处的时候,是一个很好地了解这位亡灵首席的时机。
他不可能直接了当地询问:阁下究竟有什么疯狂的企图,但旁敲侧击之下,往往会有着出人意料的收获。
现在潘尼扮演着不知情下被萨扎斯坦控制着的走狗,而萨扎斯坦则扮演着一个合作者与同道前辈,那么作为一个后辈和下属,问出这样的问题似乎不算出格。
是的,是的,我和我的老朋友们扯皮扯得太久了。再这样下去。塞尔这个国度永远也不可能平静下来。萨扎斯坦吐了口气:这个国家必须只有一个声音。
展露一角的野心。
这还不够,潘尼敢百分之一百地肯定。
希特勒式的人物,在这个封建社会为主流的世界,远远算不上出格和疯狂。
同时潘尼彻底明白,叶法安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萨扎斯坦的一切行动背后,隐藏着疯狂的目的,而他的第一步,就是掌握塞尔的权力。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不用再问了。
闪电般的念头转过。潘尼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是被萨扎斯坦的野心惊住了。
你很惊讶希望我的想法没有遭致你的反感。萨扎斯坦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没关系,我亲爱的小朋友,我知道。你并没有多少野心,对权势也不是很热衷,所以塞尔的权力落到谁的手里,你是不会关心的,你眼下关心的,只是干掉你的仇人然后回去和你的情人们经营你的小王国去,对么
巫师心脏一跳,他承认,萨扎斯坦说得对。
本质上讲,他并非什么野心巨大的人物。自从降临这个世界,若非命运一再的挤压推动,他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同时注意到萨扎斯坦感慨的语气,心中也暗暗凛然,这个老怪物对他的了解远比潘尼自己所想象的要深。
不过萨扎斯坦的话却没有停下来:知足的人就是幸福啊,人的可是很难得到满足的。
不知怎么地潘尼竟然从萨扎斯坦的话语中听到一些奇怪的情绪,这让他抬起头来,看到萨扎斯坦幻术伪装过的老脸仍旧一脸仿佛固定在上面的笑容。
忽然明白,这语气是一种淡淡的羡慕。
同时也让潘尼对萨扎斯坦生出了崭新的了解。
这位死灵首席大人的,恐怕不是潘尼这颗还处在浅薄世俗阶段的心所能测度的。
他忽然想起那天他成为红袍法师的时候。萨扎斯坦所说的那些把众神贬落到一文不值的话语。
潘尼明白到:萨扎斯坦的,连众神都满足不了。
那必然疯狂到不可思议。
哦,说多了。萨扎斯坦发出两声干笑:十天之后的塞尔山顶,一切问题都将解决,从此以后。至少在塞尔,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了。
希望如此。虽然心里如此想。但是潘尼嘴里说的却是:啊那真是太好了。
综上所述,这是一席表里不一的对话。
注视着潘尼远去,萨扎斯坦放下仍旧满着的红茶杯,嘴角的笑容勾起几点玩味。
事情完成后,潘尼迅速回到神庙驻地,简单地准备一番后,施展传送术,到达了一个地方。
无论萨扎斯坦在实行着怎样疯狂的计划,他都要做好和这个恐怖的存在决裂的准备。
叶法安告诉他的两条重要信息正好可以帮助到他。
其一是萨扎斯坦的真名追踪术,通过叶法安的叙述,潘尼了解到,这种追踪,是追溯他方法论的漏洞,通过预言法术形成的效果,只要他与萨扎斯坦所处的位面断开联系,那么这个法术就会失效。
萨扎斯坦也不会每时每刻都保持着这种追踪状态。
而潘尼的目的地,正好在费伦之外。
也是叶法安告诉他的第二条信息。
一个属于某位红袍法师的隐秘巢穴,坐落在下层界某沸腾的熔岩河旁。
这座法师塔外观朴实,但是潘尼却知道这座法师塔的力量不可轻忽:光是最外层,就固定了四个传奇法术,让它们可以在面对任何敌人的时候做出最快速的反应。
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整个地瞬移到其他位面。
但如果方法论被人抓住纰漏,也就没有价值了。
巫师举起那根快三年没摸过的魔棒,一道光芒闪烁,同时另一只手引导咒文,一声惊动半层位面的巨响,这座法师塔就在灿烂的焰火花中爆炸成了碎石块,一个红袍光头狼狈地在烟火中逃窜出来,潘尼追了上去,面对一张表情惊恐的脸,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阿兹纳述尔大人,我们之间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地谈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