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红地毯,满地的玫瑰花瓣,面带笑容的宾客,还有头发花白的神父,这些从前只在电影中出现的场景,如今真切的摆在了张海诺的眼前。
“我愿意!”
这也许是最最老套的一句话,但是在每一对新人眼中,它代表着一个爱的承诺,此生不渝!
在交换戒指之后,海诺.冯.芬肯施泰因和安娜.蒂费特这对在战火中结识的恋人,终于在战争结束后的第1050天正式结为夫妇。战火下的爱情,在历经磨难之后开出了世间最绚丽的花朵。
在张海诺的想象中,自己的婚礼,应该在德国最大的教堂举行,参加者是他在海军的同僚好友以及他们的女伴,还要有一群帅气的手持军刀的卫士组成话里的仪仗队。可是,今天在场的旧识就只有埃德文一个,没有什么仪仗队,来到这里的宾客不足30人,且多是安娜在丹麦的好友。至于这个教堂,虽然在奥尔堡是小有名气的,却远无法和那些富丽堂皇的大教堂相提并论。就连张海诺自己,身穿的也不是那套熟悉的海军制服,胸前佩戴的是鲜花而不是勋章。
然而此时此刻,这一切对张海诺已经不再重要,他挽着自己美丽、健康、完整无缺的新娘,在他的心里,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珍贵的了!
婚礼结束之后,新人乘着华丽的马车返回了他们的城堡……呃不,是位于奥尔堡郊区一栋带花园的小洋房,经过精心装点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他们温馨的爱巢。
原本这个婚礼,是准备在巴西举行的,但是奥尔堡码头上的那一幕,却让他们的计划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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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在安娜焦急的喊声中,刚刚年过五十的约兰斯.蒂费特却面色苍白、牙口紧咬,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是奥尔堡的码头,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停泊着即将启航的英国邮轮“阿莫鲁索”号,而张海诺手里还捏着5张从奥尔堡到伦敦的船票……
在学校的时候,张海诺就学过一些最基本的急救常识,他首先简单确定这个瘦弱的妇女还有呼吸和脉搏,然后招来一辆马车,直接将她送往距离码头最近的医院。
经过医生的紧急救治,两个多小时之后,安娜的母亲终于从突然的昏迷中苏醒过来,这时候善良的安娜几乎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人是醒了,但医生随后的结论却让众人哑然——安娜的母亲身体实在太过虚弱,长年的积病让她的身体无法承受奔波之苦,不要说是去巴西,就是坐上一天的轮船也非常危险!
待安娜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张海诺他们将她转往奥尔堡最好的医院,但是经过检查之后,那里的医生得出了几乎相同的结论——她虽无恶疾,但在身体康复之前,无法支撑长途旅行。
张海诺不断抚慰着泪眼连连的安娜,有自己在身边,她至少不会觉得那样的无助,但失去兄长、失去父亲甚至几乎失去自己,让她在亲人方面变得特别敏感和脆弱。
安娜紧紧依附在他的身旁,不愿离开他半步。
在这种情况下,张海诺只好请埃德文在距离医院仅一个街区的酒店里租下一个套房,等安娜的母亲病情稳定之后,留安娜的哥哥和埃德文在病房里照看,自己则带着安娜前往酒店休息。
从安娜母亲在码头上昏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两夜,可怜的安娜却几乎没怎么合眼,有时候她只在张海诺怀里打一个盹,很快又会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等到确定自己的母亲依然安好的时候,她又是一脸的泪水。
秋日的阳光是和煦的,张海诺轻轻拉上房间的窗帘,好让疲倦的安娜能够睡得更加安稳一些。泡上一杯咖啡之后,他开始盘算起今后的打算来。
以如今的情况,张海诺知道,安娜是不会抛下母亲和自己去巴西的,他也不忍心让安娜就此抱憾终身。可是作为U-148团队的指挥官、施奈德造船厂的幕后指挥者,他负责的可是好几百号人的营生。艇员、专家、技师、工人,还有萨尔瓦多市政府、皇家制铁厂、威塞尔和克虏伯那边的关系,一切都以他为领导者和精神核心,赫森和其他人的作用同样重要,但张海诺的前瞻性决定着这个团队的未来,这是无可替代的!
在思来想去之后,张海诺决定向安娜求婚,然后在丹麦完成他们的婚礼,再在这奥尔堡买下一栋公寓,让她和哥哥暂时留下来照顾母亲。
几天之后,安娜母亲的病情渐渐好转,不但能够坐着轮椅出去晒太阳,偶尔还能站起来走上几步。这时,在张海诺的要求下,主治医生对她进行了又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报告显示,这个年逾五旬的妇女因长期缺乏营养加上忧虑和悲伤过度,身体和精神都非常虚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和条理才能恢复——但只要调理得当,将来还是可以恢复到较为正常的水平。
张海诺很快发了一份电报给赫森,告诉他自己要在丹麦耽搁一段时间。在安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和埃德文悄悄准备好了求婚用的玫瑰及钻戒。在一个晴朗秋日的早晨,当着安娜的母亲和兄长,张海诺单膝点地,手捧九十九朵鲜艳的玫瑰,向安娜说出了爱的誓言。
在这雪白的房间里,在母亲和兄长的祝福下,安娜热泪盈眶的接受了这迟来的求婚。这一对经受住了战火和离别考验的恋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一周之后,安娜正式成为冯.芬肯施泰因夫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然而,一边是病榻上的亲人,一边是急需自己的下属,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没能享受一段完满的新婚旅行,甚至在结婚之后厮守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在九月的最后一天,张海诺和埃德文登上了前往英国的邮轮,他给自己的新婚妻子留下了一笔足以供他们生活很久的存款还有自己在巴西的详细地址,并答应她一安排好巴西那边的事情就回来看她。
这一次离别,安娜显得异常的坚强,至少在张海诺搭乘的邮轮启航之前,她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但她的良苦用心,张海诺却完全可以体会到。
在伦敦的时候,张海诺打听了一下,虽然在1919年夏天就有人使用寇蒂斯公司的水上飞机进行了越洋飞行,但是这种远距离的飞行还没有正式成为开业运送旅客——目前虽有从伦敦到纽约的空中航线,但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使用氢气填充的巨型飞艇。
于是,张海诺和埃德文只好乖乖的登上了从伦敦开往里约热内卢的邮轮,虽然没有德国潜艇的威胁,但是这样一条豪华客轮仍花了将近三个星期才抵达巴西。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萨尔瓦多的时候,一连串的好消息却让张海诺的心情好了很多:向寇蒂斯购买的飞机已经全数运抵,开办航空公司的申请也得到了巴西市政府的批准,一共有22名艇员报名学习飞机驾驶,弗雷德正在不辞辛劳的训练他们;克虏伯运来的第一批设备已经抵达皇家制铁厂,专家正在指导他们进行设备安装,估计三到四个月就能试产,不出意外的话六个月之后就能产出第一批优质钢材;施奈德造船厂的两个2000吨级干船坞已经完工,本月就将开工建造第一艘1500吨级的中短途货轮。
与此同时,从克莱斯特等几位潜艇专家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在将U-148进行详细的研究和部分拆卸之后,他们成功复制了U-139型潜艇的设计图纸,再根据赫森和艇员们对他们用过的潜艇作战时的经验以及几位潜艇专家从德国带来的技术图纸,他们共同对中近程攻击潜艇、普通U型潜艇和远洋潜艇进行了重新设计,最终在图纸上设计出三种全新的潜艇,它们分别被命名为U-901、U-902和U-903型。
张海诺虽然不是潜艇设计师,但是长期指挥潜艇的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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