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能抢得走的爱人就不叫爱人。
这回星移不用九娘劝了,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听着九娘大话她的情史,星移幽幽的一笑。女人么,生活是离不开男人的。所有的,都是她生命中的点缀,而她的生活,也就是为这些点缀活着。
觉得女人可悲么?
她自己不觉得。也许这就是女人生活的意义。
星移醉了,扑倒在桌案之上,很没风度的咕哝着:“九娘,送我回家哦。”算不上优雅的姿势,可她那样无惧无防备的睡在九娘面前,怎么看怎么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九娘拍拍星移的肩:“星移,醒醒?”
星移不动。九娘将星移扶起身,她便软软的靠在她的肩上,还迷朦着眼睛朝她歉然笑笑,说:“幸好我不算是很重。”
九娘笑了笑,说:“是啊,幸亏我还扶得起,星移,回去了。”
星移不再应声,闭着眼,睡的香沉。
九娘又把星移放下了,捶捶肩,脸上收了笑,再无一点醉意朦胧,拍拍手,外面进来两个青衣男子,朝着九娘行礼,问:“九娘有何吩咐?”
九娘问:“苏姑娘的侍女呢?叫什么玉林?”
其中一个道:“已经收拾了。”
九娘嗯声:“别弄死了,留着活的。”
“九娘放心,不过是一点**药,一个时辰之后就醒了,而且不会记得发生的事。”
九娘看一眼星移:“把她给江公子送过去吧。”
两个青衣男子应声,麻利的用一白布口袋将星移装进去,扛在肩上就走。
九娘安然的坐着,喝着手边的茶。都已经凉了,喝下去倒是格外的舒畅。她盯着对面,仿佛星移还坐在那,缓缓的说:“苏星移,别怪我利用你。你既然不知变通,那么就由我来替你利用你的上上好的资源。”
商人么,有资源不用,那是暴殄天物,对不起皇天厚土的。
晴柔在家里等星移和玉林,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锅里的饭菜凉了热,热了又凉,直到天都黑了,她的一颗心也像那灶膛里的灰烬,凉了个透。
苏姑娘说好的今天约的徐九娘,难道还有别的事?或者遇上了什么人,所以耽搁到现在?可是就算是有别的事,苏姑娘也不会迟迟不归。她多少会打发个人回来报个信。
这么晚不回来,难道是出事了?
念头一闪,晴柔的心就更凉了。这个不祥的念头一旦打开了闸门,就像泄了洪的水,怎么也遏制不住。莫不是又遇劫匪了?
不能,不能,这毕竟是在京城里,又不是那荒效僻壤的。
晴柔再也坐不住了,跑到大门外,遥遥望着街口,希望下一刻苏星移和玉林就出现在视线之内。
可是希望一次次落空,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等了多长时间了。
按捺不住,锁了门出去找,一直沿着大街走到暗香鬓影的铺子前,发现那里早就锁了门。拍了半天,没人应声,晴柔不无失望的往回走。心里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这会苏姑娘已经回了家。
推开门,心里想着的场面没出现,仍是冰冷的大锁冷冷的和她对视着。
晴柔无力的蹲下去,心里边空落落的,真想哭啊。
这一家子都是女人,平时有苏星移在,她就是主心骨,平时遇到些麻烦事倒还不觉得,即使苏星移并不是什么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每次都会逢凶化吉,也因此她和玉林都觉得只要有苏星移在,这个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星移这一不在,她就觉得天都塌了。怎么办?怎么办?家里连个可以帮忙可以商量甚至可以诉苦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家里没有男人的苦处吧。
男人?晴柔腾的就立起了身。她记起来,有一次玉林背着星移和她提到过,说是少爷身边的余总管也在京城。
她好歹还是萧家人吧?玉林也是吧?玉林失踪了余总管总会帮忙吧?
晴柔往大街上跑,心里只有三个字:无名居。
可是无名居在哪?
她慌不择路的跑了一段,才想起来要问人。幸好欧阳公子的无名居很有名,晴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腿酸软,心脏都要爆了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三个大字:无名居。
心豁然就开了一道缝,阳光照进来,驱走了无力的黑夜,晴柔走过去,手放在门环上,叩叩的敲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