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行医执照并没有不同。多数医生都是蒙古大夫。
他给路易做了检查,然后做出了手术的建议。
路易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表示不赞同,但他也不能表示赞同,因为能做主的不是他。
德·彭特先生当天便遣人回凡尔赛报信,然后第二天信使回来了。用腊印密封的保密信上,写着的是“同意”。
而后,经过一天的手术准备,路易终于被推入了手术间——一间较为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的房间。
手术前,医生给了路易两个选择,一是手术之前先喝一口从俄罗斯运来的伏特加,在酒精麻醉之下毫无痛苦的做完手术,二是在清醒中忍着疼痛做完手术。
这是傻瓜都会做的选择题,路易选择了第一种方法。
手术可能一个小时都不到,但是路易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整整睡了一天,而一天之后,刚睁开眼睛的他,便感受到伤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犹如之前积累的疼痛一下子都迸发一样。
路易真的想在伤口愈合之前每天喝酒忍受疼痛,但是,这种事是不可能的,那位医生居然说出了“喝酒有害健康”的话来。
接下来的一周,路易经历了此生最痛苦、羞耻以及尴尬的日子。
路易终于知道为什么安娜会被带来了,因为安娜是在他卧床的这一段时间中,最适合替他清洗伤口的人。
安娜久在路易的身边,相比起其他人可能更为忠诚,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参与宫廷的八卦传接游戏,所以她绝对不会将主子的事情到处乱说。
当路易知道安娜负责清洗他伤口的时候,他是提出了反对。
这个时代的护理人员还没有日后那样被受到重视,而且多数医生也反感女人参与医疗事业,即使那个女人是在帮他分担工作。
当路易问那个医生为什么不亲自动手的时候,他只是怪异地微笑,并说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医生那令人作呕的表情令路易反感,路易只能勉强接受安娜为他清洗伤口的安排。
将要对他的伤口进行消毒的液体,是从俄罗斯进口的上等的伏特加。
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路易差点就要昏过去了。
这种高浓度的烈酒据说一开始就是用作消毒液来使用的,但是,要将它用在那个地方,别说是有个伤口的情况下,就算是完好无损之时,被伏特加淋一下,那也是生不如死的经历。
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仅仅是皮肉之痛的话,那对路易来说还是一种仁慈的恩惠,但是,偏偏要为他消毒的是安娜——一个青春年少的少女。
路易都无法形容身上的被子被安娜拉开时的心情。
他很紧张,呼吸急促,还有……还有某些期待。
当时他羞涩无比,脸颊的温度都在瞬间高了很多。
安娜的手法很轻巧,虽然她的手臂是颤抖着的,但是仍然将力道拿捏得适当,并没有令路易感受到多少痛苦。
事实上,当时路易也不可能感受到肉体上的痛苦,因为他正在被另一种来自心中的痛苦折磨。
那股该死的火气在安娜第一次为路易清洗伤口的时候就再次来了。
路易亲眼看见了身体的变化。
很正常的变化,但是在这个时候,正常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安娜也注意到了。
那一刻,她的手停了下来。
再然后,难以预料但却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那不知已经积累了多少戾气、多少能量的火气,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汹涌喷发了。
安娜成为了第二座庞贝,被火山岩浆吞没了。
她的手、手臂,甚至脸和头发,都被白色的液体沾满了。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安娜见到路易不是羞涩地逃开,就是脸红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