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内侍急匆匆奔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后方才说道:高学士对上有要事召见
圣上
高俅闻言大愕正想问个究竟旁边的曾布却催促道:既然是圣上召见伯章老弟你就先去吧我一个人先回都堂了
曾布前脚刚走高俅的面色便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冷冷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内侍直到对方面露瑟缩之色他方才用一种凝肃的口气问道:福宁殿中的大小内侍我全都见过怎么唯独从来没有看见过你
那内侍脸色大变立刻翻身跪倒道:小人乃是元符皇后身边的贴身内侍刚才见曾相公在此不得不出此虚言还请高学士恕
一听到元符皇后四个字高俅立觉心中大震自从那一次的人事安排之后他便和刘珂再也没什么瓜葛。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有所收敛谁知仍旧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沉默片刻他便淡然问道:元符皇后遣你来有什么事么
那小内侍见高俅没有怪罪地意思这才松了一口大气起身小心翼翼地答道:元符皇后有要事召见高学士至于所谓何事小人位分卑微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从这内侍的口中问不出什么高俅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刘珂。自己在朝中的根基仍旧不稳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
然而踏入刘珂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时他却有些后悔了。谁能想到这位身为先朝皇后当今天子皇嫂的女人竟会大胆到丝毫不避忌君臣之别男女之分。虽然是白天殿内却燃烧着烛火映得四周异常明亮而平日随侍在侧的内侍宫女则根本不见人影。
臣高俅参见
高俅一句请安尚未说完便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心下不由大骇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退后两步然后才抬起了头。娘娘您这是何意
高卿家难道我是洪水猛兽么刘珂脸露愠怒略有些不满地冷哼一声这么长时日了我不召见你便从来不知来此拜会就连你地夫人也很少前来难不成只有王皇后才是这后宫之主
娘娘言重了。高俅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对劲警惕心立刻提到了七八分娘娘孀居在此身为臣下自然不敢轻易前来打搅。
巧言令色刘珂轻斥一句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算了你至少还知道逢年过节送些礼物比那些人走茶凉的龌龊官吏好多了
高俅被这句指桑骂槐的话说得心中一滞但是他原本就对哲宗赵煦没有多大好感当初巴结刘珂不过是为了赵佶和自己的前途所以自然提不上有什么内疚。
高卿家前一次的事情我很记你的情。刘珂缓缓上前两步离着高俅仅仅一步之遥这才吐气如兰地道圣瑞宫皇太妃已经风头不再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在那以后局势会有怎样的变化我想高卿家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抉择。你已经雪中送炭了一次应该不会介意第二次吧不等高俅回答她便信手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举重若轻地放在了高俅手中。时间不早了高卿家乃是朝廷重臣长久停留在此也有所不便我也不多留你了。且送高卿家一句话世事之道难脱沧海桑田
一个时辰后高府书房之中高俅原原本本地将刘珂的话转述了一遍脸上阴云密布。
她可是真正的皇后居然在我这么一个臣子面前说出那么裸的话还真以为现在是先帝哲宗在世那会他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之后这才回到了主位上上一次的事情能够遮掩过去已经分外不易她难道就不怕我把所有事情全都捅给圣上
大人女人一旦疯狂起来估计什么后果都不会考虑她正是吃准了这一点。宗汉已经粗粗看完了一整份名单从那一个个名字上他得到的讯息远远比明面上更多。元符皇后虽然起步晚但凭借她的身份要笼络官员并不困难。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嘎然而止隔了许久方才低声道最最可虑的是她年纪轻轻便孀居宫中圣上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是做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然后借此
岂有此理高俅立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若是再出一个圣瑞宫那国事便再无幸理元符皇后若是她真的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