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的眼神,绝对可以彻底地迷倒云云众女性。
但是他的这一笑,只为她。
没有多作辩解,他的大手包裹着她,温柔又坚定地牵住她往前走,两人就这么自然地并肩走在一起,步入人潮拥挤的街头。
他老妈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命运的确狠狠地让他摔了一跤。
赫连朔发现自己再一次被愚弄,不得不承认自己彻底栽在芷薏手上,然而她带给他的感觉是快乐、愉悦的,甚至心甘情愿。
他今天一整日已经开了三次会,除了例行的行政会议、业务会报之外,还有一项十分重要的产品行销策略联盟会议,不过,他的脑细胞却在这三场会议中全部缺席。
会议期间,他的表情时而严峻、时而轻松,有时摆出想骂人的姿势,却又会忽然莫名其妙地播摇头,自己一个人傻笑起来。所有与会人士都面面相舰,他的秘书则是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很惶恐地考虑着是否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大伙儿像是怕被传染似的纷纷走避,只剩林秘书一人在收拾残局。
“‘金榜补习班’成立电脑教室的进度如何了?”赫连朔向她询问。
林秘书很快地瞄了行事历一眼。“昨天把全部的电脑装置完毕,目前正在进行新机测试,今天预定的工作是架设网路线,估计三个工作天可以完成。”
“谁在监工?”
“沈副理。”林秘书回答道。
小沈?他马上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个活力充沛,精力旺盛,永远露着笑容的大男孩。
这家伙和他的私交不错,今年二十六七岁的沈复明,当初只是个刚退伍回来的热血青年,但是他一进入“东方风云”就有十分出色的成绩,所以在服务才满一年时,赫连朔便御笔亲点,破例升他当工程部的副理。
以前他们常在假日时相约打网球,自从今年下半年度,研发部门相继有许多新点子产生,工程部进入紧锣密鼓的备战状态后,他们也就很久没有在公司以外的场合见面了。
好吧,既然他的脑袋早巳罢工,脑袋的主人干脆也跷斑去找小沈聊聊天好了。“今天下午还有什么事情等我处理?”
“没有。”林秘书尽职地盯着行事历,确认后她摇摇头。“除了五份公文等待您的批阅,今天没有任何计划。”
他决定让公文再等一会儿。“我到‘金榜’去瞧瞧。”他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电梯门内。
宾士轿车在南阻街附近的停车格上定位之后,他望着后照镜中的自己。”
好吧,他承认,他不是去找小沈,而是想见芷薏。
然而他尚未决定要以什么心情面对她。
从阿斌手里把她“抢”回家不过才几天,他对她却万般想念,他想念她每次在脑袋里酝酿着鬼点子时会灵活打转的眼睛,也想念她生气时嘟起来可以挂好几斤猪肉的小嘴,更想念她迷人的笑容和声音,总而言之,他想念她的一切。
除了见她之外,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
偌大的教室里空荡荡的,学生早已下课离开,只剩芷薏一人呆坐在讲台上,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教科书。
看样子,脑部被影响正常运作的人不止他一个。
“是我不够聪明看不见你的学生,还是这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赫连朔直到站在她面前才开口。
他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活像是做了坏事被逮个正着一样;事实上,她一秒钟以前的思绪,的确是不停地在想着他。
“我只是太累想坐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你来干吗?”她故作生气地道。
“我想吻你。”
她愣住,脸颊马上泛起一陈红潮“外面很热吧?要不要喝汽水,算我请客。”她跳下椅子,抓起书本准备离开。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出言刺激他付诸行动,所以聪明地不作任何回应,把他的话当成一阵耳边风,顾左右而言他。
只是,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当然也不可能就此罢手。
他及时在门口拦截她。“这样就怕了?想躲我?”
“你一向都是这么自负吗?”
他缓缓绽开一个微笑,轻柔地把她拉向自己并低下头,缩短他们双唇之间的距离。然后,他拥她入怀,凝视着她的眼眸,他注视她许久,她回视他,她的心像被囚的小鸟般在肋间狂跳,觉得自己好像被催眠了。
见她不再反抗,他把她拉得更近,他的笑容消褪了,眼中只剩下渴望他的唇朝她落下,狂暴地亲吻她。
她想挣扎,但这个想法在下一秒便消失不见。
她真的害怕,不是害怕他惊人的力量,也不是他炽热而需索的吻,是他的唇唤醒她体内那份狂野而微妙的情慷,像洪水般席卷而来,淹没了自己无谓的抗拒。
他的双臂毫不宽容地攫住她,把她的身体压向他。
温暖而略带晕眩,她渴望将自己交予那份神秘的力量,任它引领至无法想象的喜悦天堂。她不觉得他是在掠夺,却觉得那是他的承诺与给予。
他的唇缓慢却蛮横,热切又慵懒;而他的吻彻底而纯熟,甜蜜且销魂。
不可以!
她抬起双手到他胸前,用力推开他,并转开脸。
天哪!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他不应如此大胆的吻她,她不该如此强烈想回应他!
他只是略微退开,好像她的反抗只能使他分心一下,却不能阻挡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他的唇在她耳畔,他开口时,她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
“我想这么做已经想了一整天。”他的声音低沉。
她想挣出他的怀抱。“别这样,你这么做只会让我难为情。”
他只是把她拥得更紧,让她了解,他不可能让她逃走。“你只是对于我们之间的‘新关系’不习惯而已。”
她忍不住再推他胸膛,即使他仍然纹风不动。“既然你提起了,我想我要提醒你我记得我没有答应你。”
他用食指封住她的唇。“在你像刚才那样回吻我之后?”
她甩开他的手。“你你欺负人,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出丑。”
他现在只抓住她一边肩膀,而不是非常用力,可是脸离她好近。她应该挣脱他的掌握,退开身躯,但是,不知怎的,她并没有那么做。
她仰视他的黑眸,想用坚定的眼神强迫他自动退开,但没有成功。她不安地领悟,如果她继续望着那对眼眸,很可能会迷失在其中。
他抬手轻触她的脸;游移在她下颌上,轻柔地抚着她的肌肤。
“对不起,”懊恼的神色自他眼中消逝,被某种更深不可测的情感所取代。“我不该在你还没准备好时就吻你,但我绝对没有要你出丑的意思。”
他把玩着一绺垂落在她肩上的发丝。“几乎是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吻你,可是,我真的不希望这样吓坏你,真的。”
她倒吸一口气,弄得胸腔刺痛。拿不定他是不是又要吻她了,如果是,她会让他再得逞吗?她双唇微启,视线无法离开那对如水晶般晶莹与复杂的眼眸。
她试着放开矜持。“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习惯你。”
“不必怕我,更用不着强迫你自己。”他柔声说道。他没有靠近她,反而退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只是习惯。”
她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谨慎地望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回视她“还是不能决定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你在公司里也是只管把问题丢给别人去解决吗?”
他笑了笑,眼底尽是深情。“这是当老板的特权。”他幽自己一默。“我不逼你,只是要你别漠视存在于我们之间的悸动。一个人如果连对自己的心都不忠实,又要如何去面对别人?”
说完话,他潇洒地转身走出大门。
芷薏的手不自觉地捂在唇边,她站在走廊上,望着他宽阔的背影。
她的唇仍因他的吻而悸痛不已,脉搏也因他的拥抱而狂跳。她失落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消失在转弯处,这才惊觉自己的指尖仍按在唇上,连忙缩回手,难为情地把双臂交抱在胸前。
她困惑地回想他的吻,突如其来,不温柔,也不受欢迎,但的确如他所说的,让她害怕又喜欢。
“大目仔,你该去换副眼镜了。”阿斌哈哈一笑。
真的,他真的打算好好念书了。
要他日以继夜地努力用功、挑灯苦读,也许他办不到,但他真的决心回到学校,即使自己的成绩只能在及格边缘徘徊,也总比终日在街头流连要强上许多。
“你们想上哪儿去呀?”五六个青年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邦哥。”阿斌喊了出来。
“你还认我这个邦哥吗?”其中一个往他面前一站。“这么久没到‘公司’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很好,”阿斌鼓足了勇气。“我只是要退出。”
“什么?”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办法把时间浪费在游手好闲上面。”
“你说什么?”邦哥气得七窍生烟。
“邦哥!”
“这小子不要命了。”
“阿力、小游,把这小子给我带走。”
阿斌马上被两名小喽啰架住,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不要!”小狈子大叫。“你们想干吗?”
“吵死了,连他们一起抓。”
“不!”阿斌大叫。“不关他们的事。”
“你们几个少管闲事,我没有连你们一起教训,算是给阿斌面子,还不快滚!”
“小狈子,快走!”阿斌赶他们。
“我们去,找君老师。”小狈子无计可施,只想到一个人。
“哭着去找老师了?哼!我还以为你们有点骨气,没想到全是孬种。”邦哥还以为他们打算去找什么靠山。
“不可以!”阿斌出声喝止。
不能去找君老师,他不要她看到他现在的狼狈样,更不能害她卷入是非。
“你等着,我们马上回来”
“不”
小狈子他们很快的没入南阳街其中一条巷子,留下阿斌独自面对邦哥这群混混;他的心里什么念头也不敢想,只希望芷薏不要再为了他们,笨到跑来蹬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