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事经济新闻的学长,求得了经济新闻报道的内参。
学长将资料亲手送来,诸清沦看着内参上写着“机密”二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汗水将手心打湿。这种内参涉及了很多人的利益,不是上层内部人员是没有办法的拿到,并且即使拿到也是不能阅读的,这是触犯中国的法律的。
诸清沦知道不是自己与学长的交情,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诸清沦抱歉地向他点点头,便开始在他的注视下细细阅读。
诸清沦不敢看得太慢,因为担心学长有事儿,也不敢看得太慢,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按照年份,诸清沦搜索着诸氏集团与公司集团。像医生解剖生物一般,容不得一丝马虎。
诸清沦一边看一边记,断断续续地花了三天三个午后的时间,将关于诸氏集团与宫氏集团的内参新闻看完了。收获还是很大的,帮助了诸清沦理解了两个企业更多不为是人知道的内部消息。
抬头看见学长殷殷切切的眼神,诸清沦心里陡然一慌,抱歉地一笑,客气地说:“学长,谢谢你。”
对面的学长恍然大悟,匆忙收回自己关切的眼神,诸清沦已经结婚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诸清沦会这么着急要这份内参,可是他隐隐约约知道诸清沦陷入麻烦了,而且是十分棘手的麻烦。
他不能带着她解决麻烦,只能以这种方式为她排忧解难:“没事儿。”
这个没事儿里的情谊是深重的。
诸清沦回到公司,抽丝剥茧地理清两个公司的关系,又从老员工那里旁敲侧击,想知道更多更加全面的消息。带着一堆新知道的信息,诸清沦敲开了父亲的门。
作为你的女儿这家集团的继承人,我是有权力和义务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的。诸清沦才发现自己以前一直像个少不更事的女孩,一心想着幸福的生活和婚姻,将生活的疾苦与不幸,都让长辈承担着。一直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肤浅。
从踏进这张复杂的网开始,诸清沦就清楚,自己不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诸清沦了。
诸玉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诸清沦,似有预感诸清沦会过来与自己说什么,简单地说了坐。
第一次与父亲面对面这样坐着,不单单是以父女关系,更有合作者、同盟者的关系。
诸清沦深吸一口气,便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得隐晦却能够让当事人很快清楚明白。
诸玉淳静静地听完,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诸清沦也知道自己说得八九不离十,除了自己与宫风行的私生活,药物事件,其余自己掌握的资料,诸清沦都说了。在办公室里,诸清沦尽量将父女这层关系看得淡一点。
诸玉淳听完,满意地点点头,眼光里满是骄傲,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女儿,你终于长大了,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诸清沦还没有来得及自豪,诸玉淳又意味深长地说:“是父亲没做好,让你陷进这个泥沼,好的父亲是不会让女儿涉身的。这种成长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其实我跟你母亲只希望能够将你嫁给一个背景良好、有上进心的男人,原以为宫家大少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没想到……哎!”
诸清沦心里一酸,赶紧阻止父亲说下去。有的成长是主动的,有的成长是被动的,诸清沦在被动中选择了主动地成长。
这是人的本能,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本能,诸清沦不怨父亲,相反地还十分感激父亲,让自己有机会能够正视自己的身份,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诸玉淳很快表示,如果能够在不被人注意下将宫氏集团吞并,这样宫氏集团就没有主动权,将宫氏集团最后一点星星之火熄灭,就不足以形成燎原之势了。诸清沦有点心疼眼前这个头发有点儿花白的老人,尽管眼镜后面还是闪烁着作为一个商人精明的光芒,但是诸清沦知道他十分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引狼入室,没有一时心软,就不会落得这个田地了。
诸玉淳说得潸然泪下,诸清沦走过去给父亲倒了一杯水,原想走近他,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或者其他什么,端着茶杯走到诸玉淳面前,诸清沦才发现,无论两颗心怎么贴近,与父亲还是隔着一座大山,诸清沦没有办法与父亲有任何亲昵之举,这让诸清沦感到十分无奈。
诸清沦将茶杯放下,安慰地说了几句,便走出去了。外面一大堆的工作等着自己。诸清沦觉得自己的肩膀承担起来很多责任,走路都显得十分稳当,再也不是那样轻飘飘的了。
诸清沦在心里念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