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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声。”仁德王妃低斥。她实在给宋嘉言整怕了,女儿穆芸却不以为然,道,“母亲,仇已经结下了,您不会觉着皇后是什么宽厚大度的人吧?”好在九皇子尚未登基,一切尚有可为之处。何况,方太后不过占了个尊位,当初得罪宋嘉言的事,方太后可没少干。一旦昭文帝过逝,九皇子登基,宋嘉言成为太后,想一想宋家与方家的仇怨吧……
穆芸伶牙俐齿的一通说,仁德王妃真给女儿劝活了心,于是,母女两个收拾的整整齐齐,进了宫。
这一去,还真把方太后说动了。
穆芸一句话,“孙女害怕的很,想到舅爷家的二表哥,就更害怕了。”方二还在流放中,若是得罪了别人家,承恩公府早使了银子把方二弄回来了。结果,得罪宋家。宋荣一早派了人去流放地盯着方二,不要说花钱把人弄回来,就是稍微打点的过了些,宋家人都不答应。尤其,随着宋嘉言在宫中地位稳固,方家却是屡番倒霉,方家人也不敢因着一个方二再次惹火宋家。
方太后更是与宋嘉言不对付,不然,先时也不能使手段把宋嘉言撵到老梅庵去。只是,宋嘉言这人要心机有心机、要谋略有谋略,最后总是方太后灰头土脸。
穆芸此话一提,方太后便是心下一紧,脸色沉下来,没有说话。
穆芸与仁德王妃也不再开口。
政治上,方太后蠢了些。
但,皇帝的亲娘意味着什么样的地位,方太后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
仁德王妃与穆芸劝了方太后几句便出宫了,秦峥回府才知道穆芸回娘家的事,直接吩咐身边的长随,“就说老太太身上不好,家里太太、奶奶们都在侍疾,我离不开,你套车把县君接回来。”这个时候回娘家,穆芸脑子里在想什么,秦峥根本不屑于多想。不过,她现在最好是老实的呆在家里。
长随连忙去了。
秦峥用晚饭时,长随方回来,禀道,“县君说,宫里太后娘娘凤体违和,这几日,她要侍奉王妃娘娘去宫里给太后娘娘请安。”
秦峥从不会去为难下人,点点头,令长随下去用饭。
倒是仁德王妃劝女儿,“既然姑爷专门打发人来接你,你回去就是,日子都是慢慢过的。”
穆芸冷笑,“母亲,我好容易回家消谴几日,就不要再提秦家了!”
仁德王妃叹口气,“你莫太执拗。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我这么守活寡的守在秦家,难道没给他面子?你以为他安的什么好心?”穆芸冷冷道,“除了宋喜言,他心里没有别的女人!”除了洞房夜,别说挨她的身子,秦峥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想到此事,穆芸就恨的浑身颤抖。
“给我闭嘴!”一声低喝,外面进来的是仁德亲王。仁德亲王脸色冷峻,训斥道,“你是不是嫌命长了!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不知所谓的东西!当初是谁耍了手段非要嫁入秦家的!我和你母亲有没有劝过你,你听了吗?现在一不如意就知道往娘家跑,举止言谈没有半分体统可言,你愈是这般,女婿愈是看不上你!”
穆芸给自己亲爹骂的两眼泪花,扭身哭道,“父王嫌我丢人,我死就是了!”
仁德亲王道,“我看你离找死也不远了!”
仁德王妃连忙劝道,“王爷,芸儿无心之失。”又唤了贴身的丫环进来,“服侍姑娘去芙蓉院休息,明日再送她回去,好不好?”
仁德亲王道,“送她回秦家!”
仁德王妃跟着哭了,哀求道,“王爷,我就这一个女儿,多少日不见芸儿,我心里记挂的很。王爷,就让芸儿在家住一夜吧。”
仁德亲王一声长叹,“都是给人家做女儿的,怎么就这般不争气。”转身走了。
仁德亲王看到穆芸就发愁,尤其再一对比年纪差不多的宋嘉言,仁德亲王更愁了。
其实,仁德亲王早在与宋嘉言共患难之前,宋嘉言已是帝都名人,仁德亲王便听说过她的名声。
当然,彼时在仁德亲王看来,宋嘉言有些太厉害了。
如今再看,便是仁德亲王也得佩服宋荣教女有方,厉害怕什么?宋嘉言就靠着自己的本事嫁到中宫、生下嫡子,尤其现在,天塌了一半儿,看宋嘉言行事,淡定从容,半分不乱。
再瞅瞅自己的女儿,穆芸出生时,仁德郡王还只是郡王,穆芸却破例封了郡主。彼时,穆芸于帝都城也小有名声,结果,把日子过到这步田地,爵位也由郡主降到县君。
活脱脱的一个怨妇。
仁德亲王感叹一时,觉着穆芸该安分些了,不想,第二日穆芸照旧进宫,而且,她还本事通天的留在了慈宁宫侍疾。
还未待仁德亲王将女儿接回来,秦家已经放出大招儿:秦峥要纳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