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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老鹰一直在位于巫家坝机场跑道尽头的山坡上盘旋,久久不离去。时不时发出凄凉而洪亮的叫声。
顺着老鹰的眼神往下看去,几名战士正在用锄头不停的挖,那是唐军队长和孙达上尉即将长眠的地方。
昆明空军最高司令长官潘承文肃立着,将头上的帽子摘下,缓缓的托在腋下。只见他胸前戴着白花,一双老眼又红又湿,尽管很湿,但那该流的泪水却始终没有流下来。毕竟是将军,他的泪只能流在心里。
身后的空军战士全部脱帽肃立。身边的士兵站成两排,全部举枪向天。士兵的眼睛缓缓向后看去......
跑道另一头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蓝点,蓝点慢慢变大,飞机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可以看清飞机的机号,很明显那是2901。很奇怪的是那飞机的两翼后面都各自挂着一条长长的黑纱。
杨文海在昆明空情处交了密码文件后,于第二天清晨起飞。他在两翼上悬挂黑纱,带着唐军队长的骨灰和孙达上尉的骨灰带着悲伤,飞回巫家坝。
之前他和风雨中驱车而来的张正龙商量的这个葬礼,得到潘承文的大力支持。潘承文也早早的来到巫家坝主持葬礼......
当悬挂黑纱的飞机出现在机场跑道上空时,潘承文立刻敬礼道:“全体鸣枪,接英雄回家。”那声音浑厚且带悲伤。
啪啪啪!啪啪啪!~三枪一发,直到飞机平稳的降落。八名礼兵抬着事先准备好的两具棺木,踏着礼步轻之又轻的缓缓走向已经停稳的2901号战机。
第七中队剩余的四位飞行员,则跑到飞机跟前等着杨文海拿着两只骨灰盒缓慢的下飞机。
杨文海摘下护目镜,就在摘下护目镜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在也忍受不住了,他痛哭了出来。一路上为了安全的飞行,从重庆到昆明,在到巫家坝,他的泪水一直憋着。
四位飞行员全部哭出了声来。他们是久经战场的飞行员、他们见过太多杀戮与死亡、但他们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自己的长官,如同哥哥与亲人的长官,就这样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是大活人一个,回来却只剩这么一个小盒子了。
他们抬头望天,唐队长的音容笑貌在天空中依然清晰,他驾机迎敌的飒爽英姿依然历历在目,而孙达上尉也在唐军队长的身边对地上的他们微笑。
四人不约而同的一个爬上机翼、一个立正然后双手放于胸前、两人同样以这样的姿势站在后面。落下的泪水已经将自己的军装领口寖湿,那哭声完全就像个小孩子。他们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从杨文海手中接下唐军队长和孙达上尉的骨灰盒子。
杨文海下机后与他们一起,把二位战斗英雄的骨灰轻轻放进礼兵准备好的棺木中。棺木缓缓的闭合。
芹泽徽上尉再也忍不住了,他哭着一把抓住两位正在关闭棺木盖子的礼兵的手。一下子跪了下来,那哭声痛彻心扉、那哭声震彻山谷。
芹泽徽流着泪说道:“老大,老大。我的大哥。你可是我中央航校唯一还在的一期生啊。你这一走,航校一二期的学长一个都没有了。”说道这里声音突然变小,那是一种遗憾,非常非常悲凉的遗憾。
芹泽徽继续说道:“教官,我的教官!你教会了我如何驾机、如何杀敌。为什么你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不跳伞?你知道吗?我不想做这个中队长,真的不想。”
芹泽徽看向一旁的棺木说道:“兄弟,在那边把台球置办好了。哥会来陪你的,准备好钱。哥继续让你输个够。自从我们到了巫家坝好像就没打过台球了,那就让我们在下面打吧!等着哥。啊!”
潘承文见状,立刻从山坡上跑了下来。他用那有力的双手抓住芹泽徽的肩膀道:“好了,让你们的长官和战友安心上路,一路走好。”
芹泽徽立刻挣脱潘承文的双手大声道:“不,我不相信我的教官、我的大哥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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