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先生,等等!”谭县尉忙道。
古叶舟站住了,转头望着他。
谭县尉眼看硬的不行,只有来软的,低声道:“先生不必着急嘛,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没得商量!赏金我是一文钱都不会捐助给衙门的。这一百多贯赏金我知道已经下拨了,大人要是给我,我就带捕快去把暗中煽动的山贼抓了,要是不给,正如县尉大人所说的,我耐心等待就是,不过,我的耐心不是很好,要是想不通,我就上书朝廷,把这事说说。”
谭县尉脸色微变,要是秀才上书说自己克扣赏金,那朝廷只怕会立即便派人查问。眼热自己现在这位置的人可不少,这个把柄要是被扣住了,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更何况。眼目前先把挑头闹事的抓住。从而稳住灾民。才是当务之急。可不能让灾民闹起来了,那样的话,只怕自己官位都危险了。
谭县尉忙赔笑道:“先生,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呢!行,既然先生急需用钱,那本官就从别的地方先挪借一百零六贯钱给先生。等朝廷下拨剿匪金之后,再填补就是。如何?”
古叶舟杀掉包括三当家在内的七个山贼,其中杀掉三当家是一百贯。剩下的六个山贼是六贯。
古叶舟道:“如此多谢了。不过,能不能换成银子?这么多铜钱不好那拿。”
“行啊!我就给先生一百两银子就是。”
说罢,谭县尉吩咐人赶紧的从自己宅院银库里支出一百两银子,给了古叶舟。
一百两银子还是比较重的,装在一个小钱箱里。体积倒是不大,夹着在腋下就行了。
古叶舟打了收条,夹着那一箱子钱,道:“行了,走吧,那两个煽动灾民闹事的山贼就在衙门前的灾民中。我指认给你们,你们自己去抓。”
“好!”谭县尉马上叫来阮捕头。让他带着跟着古叶舟去抓人。
正布置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方向人声鼎沸,接着,看见几个脸色苍白提着腰刀的衙役跑了回来:“不好了!大人,灾民冲进来了!”
谭县尉吓得全身发抖:“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有人大声说现在粮价很高,衙门要把赈灾粮拿去变卖赚钱,不会发放给灾民,那些灾民就发疯了,一起冲大门,我们砍伤了几个,也没有用,他们把大门撞开了,已经冲向进来了!见人就打!”
“这这可怎么办?”谭县尉抖得筛糠似的。阮捕头苍白着脸拔出单刀,挡在前面,叫道:“弟兄们,保护县尉大老爷!”
那十几个衙役手持戒尺、梢棍还有单刀,哆嗦着挡在前面。
转眼间,灾民就冲了过来,人山人海的犹如潮水一般,那阮捕头却扔掉了刀子,抱头鼠窜。其余的捕快见此情景,也跟着扔掉兵器四散而逃。
谭县尉已经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古叶舟一把抓住他,拖着就往后跑。转眼间灾民已经追上了他们,古叶舟用那一箱子银子挡兵器,抡起来乱砸,将冲过来要打他们的灾民撞得四下乱飞。
灾民看他厉害,不敢靠前,而此刻灾民并不是想杀官造反,而是要粮食吃,抢东西。所以也不主要针对他们来,更多的开始冲进后宅抢东西抢粮食。
古叶舟吼道:“谭大人,赶紧把官袍脱掉!快!”
谭大人这才醒悟,赶紧脱了官袍,只穿了月白中衣,抱着脑袋嚎叫着饶命。古叶舟拖着他往茅厕方向跑,朝这边冲来的灾民就很少了,几乎都是冲着粮仓、银库、内宅那些地方去的。朝着茅厕这边来相对少很多。而且都是盲目冲进来的人,见到是茅厕,便转身回去另外找抢劫的地方去了。
古叶舟将他扯到茅厕后面,低声道:“大人,你躲在这里,别乱动,不会有人过来的。最好把你的脸抹黑,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谭县尉感动得直哆嗦:“真是疾风知劲草,先生救命之恩,本官永世难忘,定当报答!”
古叶舟其实根本不想救他,他是为了莫槐香。莫里正被关进了死牢,莫槐香一家人为了救父亲,可谓是倾家荡产地行贿这位掌印县尉,要是他被暴乱的灾民打死了,那莫家的钱可就白花了。想起莫槐香对自己的情意,古叶舟这才决定顺便救了谭县尉。
古叶舟道:“大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我得走了。”
“好好!你,你能不能不要走?”谭县尉可怜巴巴说着。
“我得去看护我的亲人!我不放心他们。你就躲在这里没人会来的。千万别乱走!”
说罢,不顾谭县尉的哀求,翻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