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行政区划是很复杂的,从上往下,有省、地(市)、县、区、乡五个层次,下面还有村(大队)、小组(生产队)两级农民自治组织,由于这个“自治组织”的性质没有完全弄明白,有时,也把他们算在政权体制之内。
而且这时的行政单位的区划普遍较小,譬如西岭县,仅有80万人,便有1个区公所、59个乡政府,每个乡下面,少者6-7个村,多者10个村以上。而乡政府的副股级以上干部,其编制至少有15人以上,加上村上名,区公所至少15名,县委政府各部委局办,西岭县此次经济工作会议,怕是要小两千人的规模。
关于经济工作会议,县委书记马德平后来又打电话聊了一次,包括县委牛健业,在痛定思痛后也“大人有大量”地打电话给安岭,请求西岭经济发展的药方。
但安岭都没有正面接招,而是表示会议讨论时,针对县委经济发展的具体方案,自己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冲白河乡干部不断骚扰的感悟中,安岭愈益感觉到,自己“务务虚”是可以的,毕竟自己顶着一张“经济学硕士皮”,但在具体方略上,具体操作方法上,具体项目上,却不宜过多指手画脚。
因为这种指手画脚,是越权,属官场大忌。处处都显得自己聪明,其实是愚蠢。
安岭这种“转变”显得非常珍贵,因为他在会议上,就遭到了猛烈的抨击。
大会程序是好的。先是传达中央、省、地三级经济工作会议,都是念文件或解读文件,对上级的东西,西岭县不敢说什么,遵照执行即可。
接着是重头戏,《西岭县经济发展规划》讨论稿,这个《规划》是个整体规划,它不同于五年或十年规划那种,那种是阶段性的,指明可以做什么项目实现哪种目的;但这个《规划》没有时间限制,也即它是整体性的、全方位的、长期性的。
不过,安岭却也知道,政府在做这种《规划》时,有如屙尿变一般,今天这个规划,明天那个战略,今天向东,明天向白,没个定准。
而且,这个方案与国家、省、地的经济发展方略相比,不过是“缩小版”的罢了,换了换名词与数字而已。
但这种方案,却表达着一种倾向,即“政治正确”。
安岭认真地读了一遍,也没发现明显的错漏,毕竟县上主要领导的心思都在这上面,再出大秕漏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安岭也没准备做多少发言,只是准备结合冲白河乡谈点具体感受罢了。
但就在讨论之中,冲白河乡此前的做法却遭到了一些人的抨击。
起因是县人大主任钟格科,在冲白河“公社改乡”试点时到冲白河乡来过,与安岭还有点私人情谊,他在会上提出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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