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
白衣摆手叹气:“其实也未尝不可啊?”
“未尝?”夜凰挑眉:“你到底图什么?”
白衣看她一眼忽然笑了:“我想让一个人明白,她能做的我也能做到,她想得到的,我也能得到!”
夜凰眼一转:“我懂了,那位令狐姑娘?”
白衣斜睨她一眼,继而抬手看了看禅房后,冲夜凰说到:“多谢你提醒我,我才发现,我搭档很糟糕,不过,我的那部分还是不错吧?”
“不错,很不错!”夜凰自然是会拍马屁的响应。
“那就好,只是很可惜,我还是要杀了你!”说着他要抬胳膊,夜凰却不干了,当即低吼到:“你这人怎么这样,油盐不进的……”
“没办法你知道的太多,而且刚刚还知道了我心里的秘密……所以……”
“喂,要照你这样,岂不是做你搭档的人会统统死掉?”
“不,我从来不杀我的搭档,因为我们是合作关系,合作就必须相信对方,所以我不怕对方知道我的秘密!”白衣男子说完笑着抬了手:“来吧,看在你还教导我的份上,我保证让你痛快……”
“等等!”夜凰抬手瞪眼地说到:“那我可以不用死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啊!”夜凰说着伸手扯下了白衣男子的手:“想明白没?我也可以做你的搭档啊?我有优势!”
白衣男子眨眨眼:“我并不觉得你有!你既然不是红衣会的人,那你就应该是梁国府的人,梁国公收的养女,我不觉得你有立场和我站在一边。”
“谁说我没立场!”夜凰当即捶了下拳在掌:“我不过一个奴仆罢了,莫名其妙的被认成养女,又莫名奇妙的把我嫁给了他!人人都当我是好福气,都羡慕我,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只想嫁给我心里的德华哥啊!”
“德华?”白衣的眉一挑。
夜凰立刻补救到:“啊,那是我给他起的字,大家其实都喊他,阿牛。”
“起字?怎么你们也会稀罕这玩意?”白衣不解的撇了唇。
“他羡慕村里的秀才,就让教私塾的先生给想一个,那先生没理他,我瞧着他不开心,就老惦记着事,后来在梁国公府里,有次老爷下朝回来挺高兴,说见到好些好些人,他说的不是字就是号,我听到就想起那事,就问了一句,若是有人名一个‘牛’字,那他的字用什么合适?老爷笑言:‘牛乃美德也,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如此品德,乃人生华彩,就叫德华吧!’我就这么管阿牛哥叫德华了。”
白衣听了这才点头,口中还重复着那句梁国公说的话,夜凰瞧着他没因此发难,便心道一声险!
这古人除了乳名,大名外,还有字号之分。这字通常是对名字寓意的补充,或对家族排行的交代,又或对此人性格的描述等等。而一旦读了书拜了师的人,也就会被先生授予字,从此对外人介绍自己时说上字,日后别人喊你,也大都是喊的字,号,很少有被人喊名的时候,当然遇上一些武将却免不了被直呼其名,毕竟他们喊习惯了,大家也不会去计较,但若都是知书达礼的人之间换喊用的是名而不是字的话,这可就很难看了,毕竟直呼姓名大都是确认身份的时候,而一个人什么情况下会被人确认身份?并且哀大于喜,自是,没人喜欢的。
而夜凰心道好险,则是因为这字另外的一条规矩,这是个不成文但已经被社会所接受的规矩,那就是下九流的人无字,贱民无字,奴隶和女人无字!
白衣男子并没在计较这个,而是看着夜凰说到:“你似乎有些学识?”
“在梁国公府的下人,大多都被拉去听先生讲过一些,免得府里来了贵客,我们出了纰漏给惹来笑柄。”
“哦,可是,你因此就有和我站一边的立场?”
“有,绝对有!”夜凰说着送上一个期待的眼神:“我一心只想去我的阿牛哥身边,不如我们通力合作把他那个东西给弄来?”
“你行吗?”
“我好歹是他老婆啊,谁能比我和他亲近?”夜凰说着一叉小蛮腰昂头一下,那白衣便笑了:“你也好意思说亲近?”说着动手拨拉了一下她那根代表还没及笄的小辫子:“你就是比我近便些!”
夜凰尴尬的笑了一下:“你想要那个东西,不如我帮你把那东西弄出来给你,当然事后你要给我些银两帮我逃出这里可以不?”
白衣笑了笑:“放着从三品大员的妻子不做,你竟想着一个牛娃?”
“哪又如何?喜欢还分贵贱吗?再说,我心里若是喜欢这个人,我管他是大官还是放牛娃?在我眼里,他,就是他!哪怕他变成一棵草,一盆花,我也会喜欢他的!”夜凰说完这话,内心上下哆嗦了十几回,连后背的冷汗都变成了恶寒。
“你说的很对!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很有意义的决定。”他说着手又猛然抬了上来,这次快的夜凰都没能看清,他的手就捏在了她的咽喉处:“我让你做一个选择,要不就是做我的搭档来和我得到那个宝贝,要不就是让我GAN掉你!”
夜凰无奈的翻了眼:“我都和你说了半天,不就是要做你的搭档嘛!你还决定什么啊!”
白衣松开了夜凰的脖子:“我的决定是这个:我要你做我的朋友!”他说着很真诚的冲夜凰欠身:“你说的我很认同!这个说法我喜欢!我一定要找机会告诉她!”
夜凰呵呵一笑:“那既然是朋友了,总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白衣一笑:“我姓余,通常别人都唤我余少,我的名字叫:余歌。”
“字呢?”她扫看到他一身的衣料,都是华美型的,虽然现在知道他非正行,可是先前他对一个字的反应那么大,就足以说明这人也是有学识,混迹在文人墨客的圈子里的,自是有字的,哪怕他是练武的,也一样有字!
“我没有字。”他笑着说:“那你叫什么呢?”
“付夜凰。”
“付是梁国公的姓,你自己原本是……”
“武,武将的武。”她说着,心颤抖了一下:这便宜爹的封号是多么的铮铮铁骨啊!
“呵呵,好,那不若我们……算了,只有改天在想法子和你联系说说计划了,我要走了!诶,你有没羊,你心里又装着什么牛哥,那你关注那个人做什么?”余歌忽而发觉不对,开口询问,夜凰赶紧说道:“我关注他是因为,我夫君的妹子对那人有意,托我留心观察……”
“哦,是这样!”说着他一摆手:“我会找你的!”说完人就跟猴子一样抓了廊栏盘身而上,继而换到内里,就似一个织网的蜘蛛一样,来回的倒手就把自己给荡出去了。
夜凰看他动作,就知道这人狡猾,竟借廊檐盖了起身,而自己恰恰位于廊头处,自能看到同往禅房的那条路,当下也就转身向望,不多时就看到墨纪和蓝飒两人说着什么朝她这边走来。
夜凰收了目光立在廊头处,用眼角扫看余歌的存在,却已经看不到他的影踪。
这家伙如此好的身手,吃的竟也是偏门饭呢!她想到这里笑了一下,心里却瞬间涌上一种难以压制的激动。
这激动先前才生,就因为余歌的阴晴不定而被生死选择给克住,如今死亡已去,生存得保,这激动就入温水煮娃一般,生生的从百骸里窜出,只激动的她那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打颤起来。
真的会是它吗?若是它,那我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东西竟然在墨墨的手里,哈,哈哈,太好了,我一定可以找到它!希望是它!希望是!
夜凰激动的在内心咆哮,那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依稀能听到一点音色,当下夜凰掐了自己的手指:别抖了,平心静气,平心静气!你可以的!
夜凰开始在心中默念,当墨纪和蓝飒到了廊前时,她已经一脸平静的立在廊柱上,眼望着廊下那一棵挂满了幅条的菩提树。
“夜凰!”墨纪喊了一声,人便朝她走来,使以夜凰回眸时看到了墨纪对她浅笑着伸手,也看到了蓝飒对她做出了一个“是谁”的口型。
手被墨纪牵住,夜凰堆上一个浅笑,而后她低声说到:“这里是佛门,你这般拉着我,不大好吧!”
“无妨!”墨纪说着拉她往蓝飒身边去,夜凰看着蓝飒,不免双眼浮现一丝担忧,那蓝飒瞧看着他们微微后退一步让出空来,眼神也仿若无视了他们的牵手。
两人来,三人去,夜凰一直在想,应该用什么法子来和墨纪相见,当她们一并到了寺前广场时,夜凰眼一转开了口:“刚才那个女孩子说得甚为可怜啊!蓝帮主,你真的是看见那个人动了那女子的荷包?”
蓝飒此时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哎,说来也巧,我刚到寺庙来,打算四处看看,就注意到那个姑娘一直在香炉前拿着香拜四方,别人拜罢四方也就是了,她却一直在那里拜啊拜的,我就猜想是不是许还什么大愿,结果就看到她身边晃过一个人,袖子在她身前扫了一下,她的荷包就是下甩的摇摆,我有些疑惑,便猜他是个偷儿,那人看似没得手,转了一圈又到了这女孩子近前,于是在他再次下手的时候,我就出手了!”
“你抓住了他对吧?那他到底拿没拿那荷包?”夜凰笑着发问,蓝飒自是点头:“我又不傻,若不人赃俱获怎会动手,是以我抓住他手腕时,他已经抓住那荷包,只是我才刚喊出一个‘偷’字,他就侧身举掌打来,显然是个练家子,我们两个这才交手。”
蓝飒说着眼露笑色:“不过虽然是误会一场,但是我很高兴,至少那个姑娘得到了这人的帮助,挺好!”
“蓝帮主喜欢助人为乐?”墨纪此时开了口,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不敢说日行一善,但生平最敬佩善心大义之人。”蓝飒说得一脸坦诚:“是而若能助人一笔之力,有何不可?”
他这般赤诚的性子,看的夜凰心中又暖又乱,暖是暖他的爱心,乱是乱他这人太正,也不免容易上当。
“那蓝帮主日后定是个慈翁!”墨纪笑着说了一句,就看了眼夜凰,看得夜凰想把“你上当了!”给说出来都不好开口,但她心中又挂着蓝飒,怕他上当,在心中骂了三次墨墨太不仁义后,便出口说到:“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啊!你就不担心他们是骗子,在布局骗你吗?”
“骗子?”蓝飒一愣,继而笑了:“应该不是吧,若不是我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和他们有交手,更不可能知道这内里的事,这怎么会专门布局来骗我?”
夜凰当即翻了白眼:“是你自己要多事去管的啊!”说完这话她意识到身边墨纪看了她一眼,便又言到:“蓝帮主,您是好人,救过我们,更救过轩儿,我和墨,我和夫君都是很感激你的,所以这件事,我们还是觉得告诉你好些,那怕会让你有些难堪。”
“事?什么事?”蓝飒驻足而问。
夜凰伸手扯了下墨纪的胳膊:“这里的内情还是让他和你说吧,我都是他提醒后,才明白过来的!”
墨纪看了夜凰一眼,开口道:“你是好心思量,却也要顾忌人家的脸面才是。”说着他转身对蓝飒一笑:“蓝帮主刚才和我去了禅房的,咱们和方丈大师的言语,你好生回味一下,就会明白的,尤其是我和方丈寒暄的那几句。”
蓝飒站定在那里思索,墨纪却是迈步前行,当下夜凰只能跟着他走,将蓝飒留在身后。
走了两步没见蓝飒跟上,夜凰就不满地冲墨纪埋怨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救了你儿子,是你的恩人啊,你就不能直白的和他说?”
墨纪转头看着夜凰,那淡淡地笑容里透着一份严肃:“正是因为他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才不能告诉他!”
“这是什么道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墨纪冲着夜凰轻言,夜凰一听,撇了嘴儿:“这会说的好听,是叫人家学道理,可我看你压根就没想说破的!”
“我是没想说破,他蓝飒又不是蠢人,一时豪情仗义信了,自己回味一下未必想不明白?”
“说的轻松,他要是没想明白呢?要是下套的人立刻找上他说:‘兄台你挺仗义,那姑娘的娘又病倒了,我刚好做生意进货一时拿不出太多银两,不如我押到你手里一两件东西,你先换我些钱财救那位姑娘如何?’你看他那份仗义性子,只怕会把身上的钱全给了不说,还会把体己拿出来吧!”
“甚至连押的东西也不要!”墨纪接了一句,却盯着夜凰说到:“可这又如何呢?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一个人只是听别人告诉他哪里有破绽,那么他最多是逃掉这次的骗局罢了,下一次呢?他身边还有明眼的人吗?如果真想帮他,就让他知道一次什么是上当受骗,那么再遇这种事,他得戒心会高很多,而且,以他的聪明,只怕要骗他就没那么容易喽!”
夜凰听了这番话,发现自己竟哑口无言,因为听起来这是有些过分,属于知而不帮,但事实就是如此,你苦口婆心说的再多,也不如他吃亏一次长教训!当下夜凰往蓝飒那里瞧,却看到了蓝飒冲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欠的加更债更多了,但是,我会慢慢补的哈!六号开始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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