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完全没料想到墨纪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一愣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这是在和我告白吗?
回味一遍他的言语,她确定告白之意那是相当的浓烈,尤其还赔上他如此认真的眼神!但是……
这一定是幻觉,他,他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说好……夜凰在内心想要反驳自己,但脑海里接二连三的冒出几个与他亲吻的画面出来,一时间倒也把她给弄得怔住了,因为她发现,所谓协议,此刻就想是一个幌子高高的挂在杆头上,而他们两个却在这个杆头之下,竟也多次有所“沾染”……
挂羊头卖狗肉吗?夜凰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艰难了。
“夜凰!”墨纪似乎因为没得到夜凰的回应,而轻轻的唤她,这使得夜凰迅速的抬手拉下了他的手,继而一个转身:“你,你再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懂!”
“是吗?”墨纪看着夜凰的背影,看着她紧张的又是埋头又是伸手抠廊柱,继而一笑:“你会懂!”说着他歪着脑袋凑了过去在她的耳边言语到:“你现在,要不要跑?”
夜凰一愣转头去看他,墨纪便伸手捉了她的脑袋,开始将自己的唇,点点靠近。
彼此的呼吸声都是可闻的,甚至因为点点的相近,目视范围内都能看到对方鼻翼的轻颤,而耳膜里除了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与呼吸混杂在一起,似乎别的什么也不剩。
忽而墨纪的唇动了几下,似乎说了几个字,可夜凰竟怔怔的不知是何,只急急的言语道:“你说什么?什么?”
墨纪一笑,再说那几字,声音却大了许多,夜凰也终于在自己乱糟糟的心跳里听了个清楚:“再不躲,一辈子都难躲!”
夜凰一怔后,却伸手抓了墨纪的脑袋,踮着脚的送上了自己的唇。
柔柔的四瓣唇啊,这般相触于最简单,却让两个人的心都哆嗦了一下,明明不是第一次亲吻,明明都是心知肚明,却彼此间都觉得有闪电穿了心……
夜凰的眼一睁,那相抓的手一松,立刻是推开了他,继而后退一步,下一秒伸手捂唇后,却又昂了头:“你,你少威胁人!”
说完转身要疾走,墨纪一笑追在她身后:“我从不威胁人,我只说实话!”
夜凰的步子一顿,回头看他:“墨墨,可是我们之间是有,有协议的……”
墨纪两步走到她的跟前:“如果我这辈子要失信于人,我宁愿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就是协议……”
夜凰的眼眨巴两下,人是想笑又想严肃的,总之那表情十分的纠结,墨纪看在眼里冲她笑了笑:“别急,也别怕,我可以等你,等你想明白的那天!”
夜凰诧异的看她,曾几何时,她也叫过一个男人等她,那样的信誓旦旦之后却是如此悄无声息的结束,甚至连彼此见一面说再见的机会都没,这让她心中升起一丝怨,便冲墨纪一笑:“你说等?你真得能等吗?”
“如果你要用十年二十年来看清楚自己的心,那我就等你十年二十年,不过!我知道你的聪慧,你又不少个榆木疙瘩,我想你最多最多一年半载的也就会看清的!否则,你可就是个痴儿了!”墨纪说着冲她笑了下,却把夜凰整的是言语不得。
若超过一年半载就等于是说自己是个白痴,可是她此刻又对这个等字充满了怀疑。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此刻的她就是如此。
“墨墨,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是两路人,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呢?”
“没有开始,怎会知道不适?”
“我说的不是性格!”夜凰伸手扯了扯衣袖:“打个比方,你看,你是从三品的大官,你是皇上的心腹,是他跟前的红人,而我呢,我不过是梁国公家的一个养女罢了,说不好听点,我连封号都无,和一个妾生庶女又有什么差别?现在我们还能在一起,再过几年,你再高升呢?我不就不合适了嘛!”
墨纪听来一笑:“我初为贵时,所娶也不过农家女,在我眼中这等门第之事并不重要,何况此刻你为续弦,无人会论到你我的身份之差,故而你不必在意!至于你说的什么高升……我说过,夫妻就应携手,同患难,共甘苦,至于你担心的不合适,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糟糠之妻不下堂!不管你我是因什么在一起,但若我们真心营造我们的家,我就可以向你起誓,这一生都将与你共生死!”
夜凰闻言呼吸一紧,急忙的退了一步:“你,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墨纪点点头:“好,我等着!”他说着冲她一笑,却伸了手摸上她的耳,夜凰紧张的微微偏头:“你做什么?”
“你把耳坠子取了吧!”墨纪笑着轻言:“我不喜欢你带耳坠。”
夜凰诧异的挑眉,但还是伸手取了耳坠:“真奇怪,你还有着奇怪的不喜。”
墨纪闻言呵呵一笑,又言:“对啊,我不喜是因为它会扎到我!”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唇,夜凰脸一红就跑,墨纪笑着大声冲她言语:“夫人啊,我有不喜,也有所喜,比如……哎,夫人若方便的话,为夫晚上归来,还想以夫人亲手所烹煮之菜而果腹!”
夜凰此时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好啊,我晚上做的你要是给我剩下一口,我就绝对不考虑!”说完就冲去屋里了。
墨纪笑着看了看天,一脸幸福之色的转身出了院。
艾辰在院外的长廊里坐着发呆,再看到二爷出来后,这才起身在一边行礼,墨纪扫她一眼说到:“谢谢!”
艾辰一愣:“啊?”
可墨纪却已经大步走了。
艾辰站在那里看了看墨纪的背影,眼一转的笑了:“我要不帮你们在一起,怎好摸的干净!”她小声咕哝了这一句也就回了二房的院落。
进去后,习惯性的去灶房收拾,却发现灶房内碗筷锅铲的都洗干净擦干的放好了,诧异之下的向正屋而去,走到门口还没掀起帘子来呢,夜凰却已经喊她了:“艾辰啊,来的正好,快进来!”
艾辰进屋来一欠身:“小姐找奴婢有事?”
夜凰把手里的银子一亮:“走,和我出去一趟!”
“你要做什么去?”
“找太太批准我亲自出去给二爷买菜!”
……
墨纪一脸笑容的回到了署办,处理政事,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大好的缘故,才一个时辰左右,他就忙完了手里的事,一时闲下来,照例的给自己泡了茶,准备翻看会书,但手触及书时,却眼珠子一转,继而放下了书本,这人就去了内堂。
坐上了床榻后,他脱了鞋,想了想罗鸣的动作,他躺去了塌上,学着他的动作是仰躺后,两手放于脑好,而后便一口气的坐了起来:“这个,挺简单的嘛!”
他笑嘻嘻的开始习作,做了两下后,却又些懊恼自己没问过这种要做多少下,便又穿了鞋子出外,打算找个会武功的问一问,反正署办里也有护卫的兵役人员,结果他才寻去侧院还没开口呢,就看到几个兵役光着膀子在那里做类似的动作,这边好奇的走了过去。
“诶?大人!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小场地的边上站着班头,瞧见了墨纪自是凑过来行礼,墨纪摆了手:“没什么吩咐,只不过是有些累便转着瞧瞧,看见你们这边练着,也就看一看!”
“哦,好,您看!”班头立刻退开一步,不挡墨纪的视线,更在旁边大声地说到:“各位提起劲来,墨大人过来瞧看,把你们的本事都好好的亮一亮!”
有了这喊话,大家都练的很起劲,瞧着那热火朝天的场面,墨纪悻悻的在那里站了站,转头问那班头:“那个,他们一般练上一个动作,一天要做多少下?”
班头见墨纪手指着一个做仰卧起坐的,便赔笑答话:“回大人的话,向这类仰卧的动作,每天都是两百下,还有那些抬腿的,一般都是三百下,喏,还有那边站桩的,基本都是一个时辰,还有这边练习石锁的……”
墨纪抬手制止了班头热情而详细的回答,捏了捏拳头:“那个,你们练!”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快步的回到了后堂再坐回塌上,墨纪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喃喃自语:“两百下,不多,不多!”说着他脱了鞋子躺了上去,而后抱头起身,口中开始数:“1,2,3……”
他一气的做着,因为无人压腿脚,他的动作谈不上标准,起先还是轻松,也比较快,但等过了六十之后,这个速度就开始慢了下来,人也大喘息起来,但他还是坚持着再做,就是这个数字是越数越慢了。
“一百五十三……一百五十四……”他偏偏倒倒的起来才数罢就猛的倒回去,继而又是一个漫长的挣扎,这般才能前进一个数!
于是等到他终于咬着牙做完第二百个,墨纪就像一潭烂泥一样的倒在了榻上,别说什么额头上的汗水了,整个衣服也是湿透了前胸与后背,好似才做了搬运工一般。
他瘫在榻上,累得是如老牛喘气一般,纵然平日里他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也不是孱弱不堪的竹竿书生,但他毕竟没做过这样的运动,而且一次就是两百个,结果瘫在床上没一会儿的人就迷糊上了。
而此时回往墨府的马车上,艾辰看着一篮子的物品脸有忧色:“小姐啊,您全买这些的话,晚上您可怎么做啊?”
“山人自有妙计!”夜凰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是一脸的得意。
艾辰抠了抠下巴:“可是小姐,奴婢相信您能做出不少好吃的菜来,但,陆妈妈可说过,二爷不爱吃青菜,也不吃苦的,可您这一篮子的菜不但是青菜还全是苦的,这……”艾辰说着拿起了苦笋,又拿起了苦瓜,实在有点忧郁。
“不苦我还不要呢!”夜凰说着睁开了眼:“我倒要看看这种喜欢发誓赌咒的人,到底能承受多少!”
艾辰的嘴角抽了抽,低头不语了。
夜凰斜了艾辰一眼,笑言到:“我这个人,喜欢真性情的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若在我面前要想弄出一份什么样子来装怪,那最好就是她真是什么样子,否则,吃亏的准保是她自己!”
艾辰闻言扫了下夜凰,低着头应了声:“奴婢,明白。”
夜凰则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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