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同墨纪带着艾辰回了自己的院落,便擦洗了一番准备休息,但黛娘刚刚的行为到底是令大家担忧的,墨纪睡不着,夜凰也没甚睡意,当下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这才知道,墨纪自过去后,本是说商量黛娘亲事的,哪知道墨念就跑了回来,拉着大家就往归月楼去。
当时谭氏同墨言还不是很清楚钟家这边的事情,墨纪却因为夜凰的言语算是先一步洞悉了老大的意思,当下不客气的言明了。
谭氏和墨言虽有惊讶,但毕竟是候选人多了个而已,也没在意,人家相邀的,也就干脆吃席想着瞧看一二,谁料等去了,才知道这席宴乃是问聘席,竟是问谭氏要多少聘礼,几时上门提亲下定等等,这下大家才知道,墨念竟是一口给人家先应承了。
在外说不得儿子,何况还是江安的知府,谭氏和墨言怎好让自己家在人前丢人现眼,只能死撑着应付,而回来的路上谭氏和墨言只责怪了两句,就被墨念好一番道理哄得认可了这事,毕竟答应了不好反悔,何况黛娘嫁去京城也不算查,加上家里有这样的关系,自是想着日后不亏的。
墨纪着实心疼妹子,知那钟少品行,到底气不过的给爹娘言明不可,而黛娘关心自己的将来也跑来冲谭氏表明非任少不嫁,局势一时尴尬,墨念就摆了臭架子说事情已定,反悔不得,人就走,墨纪知道自家爹娘的性子,只得跟出来同墨念理论,结果吵吵中,黛娘就跑出来寻死觅活了……
“哎,大哥这个人真叫人不耻!你们摊上他,也真够倒霉的!”夜凰撇嘴轻叹扫了墨纪一眼:“我看你先前的意思,是不是想钟家先言?”
墨纪点了头:“是啊,就算大哥再过分,到底是我兄长,而且真的他把人得罪了,我们墨家都要跟着倒霉不是?所以我寻思着明个一大早,我去各药店的闹一闹。”
“闹?你要做什么?”
“让人知道黛娘不小心摔伤了腿脚,可能会残疾,想那钟少轻浮不过图个皮肉相,若知黛娘将毁,只怕也无心娶其为妻,兴许会先开口也未尝不可……”墨纪说着叹了口气:“只能让黛娘先背非议,待钟家相弃后,缓缓了再看任家吧!”
夜凰听来也觉得只有如此,虽然她很想看墨念出丑,但正如墨纪所言,在别人眼里,一个人代表的是一个家族,一旦结下梁子那还真是一家都不对付,便伸手摸了摸下巴说到:“我觉得,你既然要去,就不要等明早了,还是这会就去吧,越早的闹起来越像不是?而且也能给对方一些准备的时间!”
墨纪听了觉得在理,当下披衣往外去:“那你早点休息,我这就去安排!”说罢急急的出去了。
夜凰看着墨纪出去后,直接去了艾辰的房前,张口唤了两声,艾辰便出来了:“小姐有事?”
“去找些烈酒来,不要泡物!”夜凰这般说了,艾辰便答应着去弄,夜凰则快步回了屋,去了净室内,从自己的箱子里翻找出了镊子同一颗抗生素还有一瓶子云南白药后,她装进了袖袋里才出来,又去了绣绷子跟前把绣花针穿上一股子白丝线而后别在了衣服上。
“小姐,酒来了!”艾辰说着拿了一壶酒进来,夜凰上前倒了点入口,凛冽辣喉果然够劲!
“不错,哪寻的?”
“我去厨房拿的。”艾辰说着打量了下夜凰:“小姐您要这么烈的酒做什么?这个喝着可伤身!”
夜凰笑了下:“跟我去太太院落吧!”说着带着她出了屋。
“小姐这个时候过去做什么?还拿着酒?”艾辰不解的跟在身边想问,夜凰没有答她反而问到:“说实话,你跟了我这些日子,我看得出你是个机灵的丫头,而且素来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怎得今日倒去说了那些话,出了这样的头?”
艾辰笑了下:“小姐,如果奴婢不开口,您会开口不是吗?我一个丫头乱说话,大不了被抽两下,骂两句,反正我是梁国公府的丫头,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但不管怎样,总好过您直接和大爷起了冲突不是?”
夜凰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为我开口我尚能理解,那之后为何出言挤兑于他?那个应不是替我而言吧?”
艾辰一愣,继而笑得有些尴尬:“大概那个时候太生气了吧,万没想到大爷会那样对戴姑娘,所以一时气愤就……”
“打抱不平?”夜凰笑了下:“想不到你还挺嫉恶如仇的嘛?”
艾辰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夜凰却忽然站定的轻声说到:“以后还是有些话别太硬的兑过去,我固然听起来爽快,却不见得就是明智之举!”
艾辰答应着点头,心中却难免嘀咕:说太硬,倒是你吧,那几句话可真真儿是一定情面都不留啊!
夜凰此时迈步向前,边走边言:“有些话我说了他恼归恼,动不得我,可你再是能耐也是丫头,除非你离开此间,否则他要治你也就治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要懂得收敛。”
艾辰闻言看了看夜凰出言到:“小姐这话,奴婢记住了!”
夜凰冲她笑了笑说到:“到了太太那里,你得给我帮个忙!”
“小姐吩咐就是。”
“让太太院里的人都睡下!”夜凰看着艾辰一脸淡然,倒是艾辰愣了愣说到:“小姐,这个……”
“我知道你能!而且你不用想太多,我这么做,只想救黛娘让她多点活着的机会!”夜凰说着随意的往廊拦处一坐,看着艾辰,那意思就是,我等着。
艾辰站在夜凰跟前足足有三秒后,冲着夜凰一欠身发足往太太院落那边去了,夜凰则抓着酒壶就在那里等着。
夜已深,风儿带着热气吹来,将廊拦里的灯笼昏黄中吹出飘摇,那一晃一晃的,倒叫夜凰的眉紧锁起来:平日里只觉得黛娘是个任性娇蛮惹是生非的主儿,但此时虽是荒唐一闹,倒也算把事给拦截成了,能随了她的心愿,就是不知她脖颈上有伤,嫁去任家,那种书香门第的家中会不会另眼看她?
夜凰自己可以不在乎自己身上有无疤痕,那是一来她和墨纪乃是协议的关系,二来她自到这异世就是宠溺下来的人,她就是脖子上有道疤,也有的是人娶她,毕竟她是郡主来着!当然她此刻已不是,可她潇洒自由惯了,也断不会在意。
但是换个别的女人她很清楚这事是可大可小的,因为体无完肤,可视为不孝,而若明眼处见罢,这和毁容无差,总会招人非议,而越是这种讲究礼仪的书香门第,就越不希望被人议论,自会觉得丢脸。
夜凰在那里怔怔的想着,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艾辰快步走了回来:“可以了,小姐!”
夜凰当即起身同艾辰往太太院落去。
本身墨府人就少,今日里这事也不甚光彩,谭氏那么要面子的自是把大家都撵了去,只留下陆妈妈同赵家的在跟前帮手,以至于夜凰随着艾辰进屋时,就看到陆妈妈和赵家妈妈两个都是趴在桌沿角几上,而谭氏则倒在床边,手里还捏着张帕子。
夜凰的嘴角抽了下看向了艾辰,压低了声音言语:“老爷呢?”
艾辰指指隔壁并未压声的说到:“在书房呢,也迷倒了!小姐不必小心,这药的效果是极好的!现在就是我丢个碗砸下去,她们也不会醒!”
夜凰点点头:“那,我要是动她们呢?会醒吧?”
“不会!没有解药的话,可要四个时辰才能耗掉药效而苏醒,这中间只要不是弄疼她们的狠了,断不会醒!”艾辰说着已经是一脸淡然:“小姐有何吩咐,您就说吧!”
夜凰一笑:“好,帮我把太太先扶到一边去!”
艾辰答应着上前把太太给架起完全用抱的就把人给抱去了一边的罗汉塌上一放,夜凰动手把落去地上的帕子捡起,触手的微潮让她意识到,谭氏固然看起来冷漠,但到底是对这个女儿发自真心相疼的。
将帕子放去了一边,艾辰已经走了过来,迎着夜凰等候吩咐,夜凰却把手里的酒壶拿起来晃了晃说到:“把屋里所有的灯,都给我架到这床边来!”
艾辰立刻是把几个烛台全弄了过来,用凳子做了架子,把它们都摆都跟前:“然后呢?”
“给我打盆水来!”
艾辰应着去了,夜凰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把针线丢进了酒壶里,将衣服放在一边。艾辰端盆进来,看见夜凰将外衣脱了自是诧异,而夜凰无视她的眼神,在水中仔细的洗了手,然后冲她一笑说到:“现在我要做件事,是帮黛娘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不懂不明白的一律别问!”
艾辰愣了下,即刻点头表示知道了,夜凰便从让她从自己的外衣兜里取出了镊子,云南白药和那颗药来。
云南白药在小小的玻璃瓶里,头孢类药物则填充在胶囊里,白蓝两色的把艾辰看了个稀奇,但夜凰可没时间等她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