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凰说完那夜发生的事情时,屋内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看着她,仿若她当时就是在场的一位一般,因为她说的清晰无比。
“你,你……”墨言已经激动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此时缀红却已经开了口:“弄了半天,是,是春儿和夫人害死的大爷?”
“不!”夜凰急忙摆手:“我说的很清楚,春儿是第一下,但是伤害不大,而且大嫂虽然是第二下,但伤口深度还未超越第一下,只是把整个创口由一个簪子的伤口变成了扇面,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构成死因!因为这两处伤口都不致命!”
夜凰说着看向屋内的仵作,略是福身一蹲:“各位,你们都是仵作,也最是清楚尸情的!我到底是墨家的人,或许有些人会认为我是不是有包庇回护的意思,而你们都是火眼金睛,请你们仔细的看看伤口,做出一个公正且真实的验证,就第一层和第二次创面的表现,是否是致命的,是否是大爷的死因!”
众人先前就是看过伤口的,加之之前夜凰又把伤口拨开做了详细的比对和描述,谁的心里不是跟点着根蜡烛一般,明亮亮的呢?当即接二连三的表示,这两处伤口的深度,宽度,的确是不构成死因,是不会对墨念造成直接死亡的!
许是仵作们的表态,让春儿和斐素心此时不会被死死的定在“逆”这个无形的道德碑上,她们两个不但抱在一起抽泣,就是墨言的神情也略略好了些。毕竟死人就已经是很悲剧的事了,若是真的是春儿或者斐素心杀死的墨念,那足以成为丑闻,更让墨家抬不起头!
古人常言:三代之内,无有犯案者,亦无再嫁之女,这才叫家门清白,家世干净,倘若是这对母女杀了夫与爹,这绝对是墨家担不起的大事!不但毁了墨家的名声,就是对墨文也是有极大的伤害,因为那会牵连其丢了考试的资格!所以此刻当这对母女并非是害死大爷的人时,墨言的背后已经是汗湿一片,凉飕飕中却使得他多少舒了一口气略略缓和了些。
春儿和斐素心即刻被撇清为非致死大爷的人,但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无事了!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造假做局,至少是有伤害之举,且此刻害死墨念的凶手并未点出来,当下大家的视线撞在一起后,纷纷看向墨言同夜凰,显然是等关于第三层创面的分析,而被说的有些乱的缀红却急急的开了口:“二奶奶,我先前听你说的一套一套的,仿若你什么都知道一样!若不是你是昨个上午才回到江安的,我都还以为你有份呢!可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是你讲的那般?”
夜凰笑了下,她知道缀红是半道进来的,或许不知道前情,而看着那对抽泣的母女,她也知道有些话还是挑明的好,便大声说到:“我先前说了,昨晚我和我家二爷毫无困意,便在院中讨论尸情,结果来了个人,那个人便是大嫂!有道是儿是娘的心头肉,大嫂爱女心切,怕春儿这辈子会毁了,便来向我们认错,说是她杀了大爷!可是尸体撒不了谎,我已经同二爷看到了创口并非一次伤害,便出言诈大嫂,而大嫂为护春儿撒谎,也谎称是自己有意将木屑敲击进了大爷的颈子里,我便就此问出她是如何移动大爷如何布置假象!大嫂已经站出来抗了全部,自然这部分没有隐瞒说了实话,我却反而借此推断出了真实的情况!”
“推断?”
“是,尸体虽然不会说话,却可以表达出当时的情形!如果真的是大嫂杀死的大爷再移动尸体布置意外之局的话,那么相信这里的仵作早都会发现,因为人死了,血液不在流,只有移动过尸体就会留下痕迹,尸斑也会发生变化,那是逃不过各位仵作的眼睛的!而大爷身上并无移尸的痕迹,这足以说明,移动大爷时,大爷并未死!而我之前也和大家讲了创口的差别,所以足可见春儿同我大嫂的举动并未对大爷构成致命伤害!同时,我根据尸体的情况,已经可以得出当时的情况,加之大嫂的主动交代虽然将春儿隐去,有所扯谎庇护,但也等于是交代了细节!”
夜凰说完看向了墨纪,墨纪此刻也出声说到:“大嫂来找我们意图是自首,以求包庇春儿,但夜凰已经发现大嫂说谎,在诈言问清细节后,我们反而没说出来,我们选择了等仵作联合验尸,而结果是,创口切开后,创面却不止两层乃是三层,而各位仵作也看得分明,对于大哥造成致命伤害的乃是第三创口,也就是说,第三个动手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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