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清淡淡的问句,偏偏就是晴天大霹雳,使得夜凰心都飞到了嗓子眼,而蓝飒同叶韶颜却都一瞬间脸有凝重,警惕的看向余歌,唯有小葵不慌不忙的看了下几个人,动手去扶叶韶颜:“有些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我还是和蓝帮主赶紧给你驱毒才是真!”
“可是……”蓝飒明显的不放心,小葵却笑了:“那家伙不会伤她的。”
叶韶颜冲着蓝飒摇头:“我没事的,还是守着……”
“蓝飒你和小葵带叶姑娘去驱毒疗伤,我和余少说说话,不会有事!”夜凰看着余歌大声言语,余歌仰头看了下天边,才低头看向蓝飒:“我不是小人!”
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小葵又在旁边拉扶着叶韶颜走,蓝飒只得相陪着转身入屋,哪怕是一步三回头。
三个人磨磨蹭蹭的进了屋后,夜凰冲余歌干笑了一下,余歌迈步走入凉亭,夜凰想了想随了过去。
“你真的是青鸾?”余歌一坐到亭栏上便是询问,夜凰坐在他的对面:“一个倒霉之人,有冒充的必要吗?”
余歌静静的抿了会儿唇才轻声说到:“你可以不认的。”
“难道你会上当?”夜凰撇嘴嗤笑:“就算我少不知事,可你也没那么单纯好骗吧?”
“可是我就会上当,我就会相信你不是!”余歌说着抬眼盯向夜凰,狭长的眼里有说出来的情愫。
“啊?”夜凰一愣,继而蹙眉:“为什么?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欺君……那又如何?”余歌猛然站了起来,转身撑栏看着亭下一方水池内游动的鱼儿不再言语。
夜凰的心砰砰的跳着,自打余歌知道她的身份起,她就在想要怎样威逼利诱来保证“伤害”是最小,却不料还不等她想法子呢,人家却主动呵护起来。
“为什么?”夜凰想不通因由,忍不住开口:“他是你爹,知而不报欺君不说,更是会站在你爹的对立面上,你,你就不怕……”
“我需要怕吗?一个根本不会争位姓余的人,一个皇族的谱上都瞧不见的人,我难到还怕别人来构陷于我?至于对立面,谁敢给我扣这个帽子?就是我的,我的爹,也不能!”余歌说着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夜凰闻言转了眼珠,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为什么会帮我?别说什么亲戚血缘,皇家最是无情的,你我也没相熟到那份上。”
余歌扭头看向了夜凰:“你知道我多少事?”
夜凰愣了下没作答,余歌又言:“你总该知道我为何姓余吧?”
夜凰点点头:“多少知道些。”
余歌苦笑了下,看向那些在水中扎堆的鱼儿轻声说到:“有娘就没爹,有爹就死了娘,我的家,何来温暖?这般的缺失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那该死的政治!什么皇家脸面,我娘有过乞讨之事,就活不得,可若无乞讨,我和娘早死了,而他呢,却早把我娘给忘了……我现在是过得逍遥自在,富贵闲人一个,可是我凭什么富贵闲人?并不是我的血缘,而是我的娘用死来给我换了这一生的安逸!”
余歌说着伸手砸了下木栏:“明明是一家人,却因为政治,因为斗争,最后永远缺失,他尚不知痛,可我却知!”余歌伸手在自己的面前翻覆口中轻喃:“我是一个闲人,可我却努力的向御前护卫学习武功,我是一个不会争权的人,却还是向夫子请教,为什么,因为我想要报仇,为我母亲报仇,我一厢情愿的认为我的仇人是皇后,可是当我有了武功,也饱读诗书后,我才明白,皇后她没有错,我才明白,我的仇人是看不见的政治,是看不见的一套套规矩!我能恨谁?我又能如何去报仇?”
余歌的脸上显出一抹哀伤,但更多的透着一种无奈,压抑的无奈:“所以我放弃了,我自由自在的玩,我想照母亲的希望做一个富贵闲人,安安逸逸的过完这一生,你知道吗?”说着他转身冲夜凰一笑,声音放大了许多:“我不会告发你,是因为我讨厌政治,我会愿意上当,是因为,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是赤家的人,我们怎么能自相残杀呢?所以,请告诉我,你不是!”
夜凰眼里涌出的泪光模糊了双眼,她点点头张口道:“我不……”
“她是!”一声确认之音从门院处响起,继而墨纪快步的冲了过来。
“墨墨?”夜凰诧异的望着他:“你……”
墨纪抬了手止住夜凰的言语,走到余歌的面前说到:“缺失的就必然要补上,否则,漏盆依然漏,破屋依然破!”
余歌盯着墨纪足足看了其十秒才言:“你知道她的底细。”
墨纪点点头:“是,但我非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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