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手吧。”
布罗克嘴角微微一动,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忍耐住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话。”
“我相信你应该清楚,德科·基德将军不是我杀的,杀死南莺镇的那个店小二的,也不是教导者艾恩瑟,一切都是那个幕后黑手所为。”
“幕后黑手?”布罗克背上冷汗直冒,刚才还十分高昂的声音,立刻低沉了下来。
“是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你我都非常熟悉的敌人——暗之团所为,是他煽动莺歌的秘密部队十二蝠,对两国采取无差别式的屠杀。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引发两国间的战争,让勃勒登堡的统治受到威胁。”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胡说八道可不是伊赛亚公会之人的所为。”
“证据?你们都好好动动脑筋,在德科·基德将军不幸身亡之前,莺歌的王储和随身的重要大臣,早就已经被杀害了。如果凶手是莺歌人的话,他们有可能会这么做吗?肯定不可能。遭遇这样的事情,他们莺歌人理应比我们悲痛百倍,他们都能忍受过来,不让冲动支配自己的大脑,没想到我们勃勒登联盟的人,却会如此莽撞。不想着快点找到凶手和真相,却一心想要报仇。”
夏实的话率先惹怒了南莺镇的隼村长,他扯开嗓子大吼道:“混蛋小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们。我们的所背负的伤痛,你这家伙根本理解不了!”
夏实冷冷地转过头去,盯着隼村长的面孔。
“就算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还不打算正视吗?你这样的人,也配成为一村之长吗?难道一定要演变成血流成河的局面,你才觉得开心吗?哼,到时候两败俱伤,真正的凶手却在旁边笑话你们的愚昧,想必村长你才满意吧?”
夏实冰冷的眼神和语调,就连那个豪放的村长都不由得退后了两步。他嘴里依然嚷着“闭嘴”,但显然已经中气不足了。
黑月也及时补充道:“还有一点,布罗克,那个阻碍你杀掉莱纳四世的怪物,就是暗之团手下四位大将之一,人称‘古维斯之灾星’的狂魔。之前,我和他也有过一次交手。这也可以间接证明,是暗之团在暗地里作梗,如果你还想继续这场战争的话,就会掉入到他的圈套之中了。”
听了这些话,那些南莺镇的村民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了。确实,他们只考虑到了自己的悲伤,却没有考虑到,莺歌人和他们同样难过。而且,夏实也说得有理,白白牺牲,却让凶手逍遥法外,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夏实·库洛姆,就算你说的是正确的,但战争也已经无法阻挡了。”但布罗克仍然不死心,搬出了他最后的论调,“都走到了这一步,就靠我们单方面的努力,是无法阻止战争的!血流成河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就算我们同意停战,莺歌也不会答应的!”
“不,只要布罗克大人你一点头,战争就能停止。”夏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布罗克的双目,让他无处遁形,“我已经征得了莱纳四世的同意,只要你们肯停战的话,他们愿意和你们同时撤军。”
“你……”
布罗克完全没有想到,夏实竟然可以为了停战做到这个地步,甚至都已经说服了莺歌的国王。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好不容易挑起的战争,竟然会被他活生生地熄灭吗?可恶!不行,离攻下莺歌城就只有一步之遥了,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他们只有三个人,根本就无法阻挡我的大军。何况,夏实·库洛姆,不除掉你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安宁的!
想到这里,布罗克心一横,大声喊道:“真是一派胡言!凭借你就能说服莺歌的国王吗?更何况,你所说的一切都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诸君,这三个都是勃勒登联盟的叛徒,都是替莺歌说话的杀人凶手,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拿下他们!”
“布罗克大人息怒!”这次,连草蕊都开始替夏实说话了,“我认为他们的话有调查的必要,如果鲁莽开战的话,只会生灵涂炭!先把他们扣留下来,等查清事实真相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草蕊将军,这只是莺歌人为了拖延时间而施展的计策,根本就没有彻查的必要!难道你忘了基德将军的死了吗?难道在场各位,都忘记自己所死去的亲朋好友了吗?现在正是打败敌人的最好机会,失去之后就不会再来了,不能退缩!”
“可是……”
但草蕊还没有说完,那个莽夫隼村长又带头起哄起来了,口中喊着为村民报仇的话。紧接着,南莺镇的青年人们也被煽动了起来。
“血债血偿!”
“干掉叛徒!”
“为死去的人报仇!”
他们一边喊着,一边将三人团团围住。
荆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刚想要上前继续理论,却被夏实拦住了。他知道,对于眼前的这群人来说,光凭说话,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
“布罗克大人,这就是你所给出的答复吗?”
布罗克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你们三个人,必须要在这里接受惩罚。”
“我知道了。”说话间,夏实面无表情地从口袋中取出了他的蓝色宝石,“那就只有用武力让你屈服了。”
——疯了吗?想凭借三个人来挑战两百人的军队吗?夏实·库洛姆,我要让你死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