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与柳临江相视苦笑,蓝书放瞧着其他三人狼狈的样子,低头攥拳,脸上满是不甘。唯独轩辕水见长呼一口气,冲他们笑笑,颇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拍拍蓝书放的肩道:“看来就只有你还没放弃,好自为之吧!”
蓝书放瞥了轩辕水见一眼,又瞧瞧没有反驳的元非和柳临江,哼了一声道:“没用,不过败了一次……”
元非摇摇头,翻开衣服上的划痕道:“书放,阁主的用意难道你没看懂?十一个月,恐怕我们四人中没一个能破阁主神鬼莫测的步法,十一年或许还有机会。”
轩辕水见哈哈一笑,“饿了!用膳!”率先大步而去,今日,他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当初被轩辕晨空逼来应选,他本就老大不自在,他讨厌被放在一堆人里,让一个女子像物品般审视挑选。他承认,笑幽算是他见到过最令人惊艳的女子,但在他心里,跨不过主仆那条坎,他会敬她,忠诚于她,辅佐她,但……他难以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去爱她。
三日后,笑幽似乎是嫌打击得还不够,晚膳时分,她将四人召唤至切莫厅小聚,此宴无菜只有酒。
她说:“我的夫君,当是千杯不醉的豪情男儿。”
除了蓝书放是为着这句话拼命猛灌,其他三人只是不甘心在喝酒这样一项男子专长上败北,也拼得激烈。
结果:蓝书放大醉三日。轩辕水见、元非倒于桌下,被陈默扔回各自院落。柳临江还好些,吐了两回,摔倒四回,晃晃悠悠勉强回了居处。而笑幽……就似是喝了半晚的清水,眸光清亮,在淼淼的啰嗦中独自喝到天明。
又过数日,笑幽兴致再起,叫淼淼去请四人午后一聚。得到的回话却让她笑了半日。柳临江、元非、轩辕水见同时推病,只有蓝书放顶着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应约。淼淼摆上清茶,笑幽与蓝书放分主次而坐。
她审视蓝书放片刻,他眼中写着赤裸裸的四个字:绝不放弃,让她有些头痛。于是她说:“我的夫君当有惊艳古今之才,今日简单些,联对吧。”
蓝书放闻言,轻松一笑道:“请阁主出上联。”
笑幽眨了眨眼,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不过要加些惩罚,我若输了,会答应你一个请求,无论什么。你若输了,金钗霓裳,挽髻重妆,在山上走一圈就好。”
蓝书放唇角抽搐几下,转而又带些喜色,咬牙道:“好!”
笑幽捧起茶盏,闻香不饮,“先简单些,我的上联是:四海生色。”
蓝书放不假思索,下联已就:“五湖呈祥。”
“不错!松竹梅岁寒三友。”
这次蓝书放略思考片刻道:“桃杏李春风一气。”
笑幽眼眸一亮,又出一联。你来我往,一会功夫二人已对了七八联。蓝书放略有些得意,笑幽唤淼淼撤了冷茶,差不多是时候了,她勾勾唇角,一字一句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蓝书放皱起眉,手指磕着椅子扶手,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笑幽任由他去搜肠刮肚,闲闲品了口新沏的茶,静坐默等。
时间一点点流逝,蓝书放早不复开始时的成竹在胸,额上急出一层薄汗。笑幽正待再续一盏茶,只见蓝书放一拳砸在花梨木小几上,颓败道:“请阁主赐教!”
“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鸣字一落,笑幽不去看蓝书放此时呆愣的表情,对淼淼道:“愿赌服输,淼淼帮他更衣梳妆。”
淼淼有些同情地看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蓝书放,轻道:“请随我来。”
待他一身女儿装扮游荡在天门山上时,托病的三人不约而同痊愈,正聚在一处,轩辕水见不留面子地指着蓝书放大笑不止,元非厚道些,憋笑憋得脸色暗红,柳临江神情怪异,似乎在庆幸,多亏听了轩辕水见的话,没去凑这个热闹。
蓝书放胸膛剧烈起伏,正要发作,轩辕水见走上前,拍着他的肩道:“蓝兄弟不必难为情,阁内多少人不都是靠易容闯遍龙潭虎穴。阁主果然是阁主,哈哈哈哈!”
元非再也憋不住,弯腰抱腹,笑得极没形象。
蓝书放怒极,正想动手,那三人早乖觉大笑飞离,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日的糗事,直被众人记了十几年……
笑幽在切莫厅独坐,一阵哀婉琴声入耳,琴音里,有化不开的思念,天不遂人愿的控诉,隐隐还带些歉疚。这样的琴音,必出自愿师父之手。她差一点就忘了云意初的托付,自责间,她沉思片刻,叫陈默立刻派人去查羽国萧沉雪的生平。
傍晚十分,一叠不算太厚的卷宗摆在了笑幽面前。她没想到,天门山上封存的机要中,恰巧就有这个女子的资料。
她抽出,展开。一行行楷书不带感情地记录着萧沉雪的半生。
萧沉雪,出身于江湖,门派不详,偶遇当时已过而立之年的羽帝,且巧合下救羽帝一命,二人倾心,萧沉雪反出门派,抛自由,入皇宫,羽帝力排重阻,封其为惟妃。一年后,萧沉雪为羽帝诞下六皇子云意初,晋为贵妃,宠冠六宫。但江湖女子到底难容于皇室,再加上被人诬陷,说其暗害两名背景极厚的嫔妃,在朝堂与皇亲百般压力下,羽帝虽未对其治罪,但也不复初时之情。此时萧沉雪怨痛中,移情征西将军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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