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房间,一个青年正笨拙地用白布包扎胸前狰狞的伤口,长途奔波令这道剑伤反反复复,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又想起那场失败的刺杀以及那个扬长而去的灰色背影。他不甘地咬紧下唇,胸膛剧烈起伏让刚缠绕上去的白布再次沾染了鲜红的颜色。
随着木门一声轻响,青年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口立着的铜面人,“你终于来了,没想到一月杀也不过如此。”
青铜面具下,来人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嘶哑的声腺配着略有些佝偻的身躯直让人汗毛倒竖。铜面人缓缓走近青年,在四尺远处停步道:“先不要指责我动作慢,这次来我带给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面具遮盖了他整张脸,只在眼睛处开了两个圆孔,能与他的笑声相互媲美的目光如同两条冰冷的蛇,游走在青年裸露的上半身皮肤上。
“随便!”先说后说有什么区别,反正他都会知道。
铜面人对他不恭敬的态度丝毫不在意,旋即道:“那就先说好的,我喜欢好消息。我已经找到了澹台沁的行踪,目前他正盘桓在羽国眠蛟郡,准备清算十年前的一笔债。”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情报!”
“急什么,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坏消息。”
青年不耐烦地看着铜面人一语不发。
“坏消息是,你要和我交换的东西已经没有价值。”
青年冷笑一声道:“你这么说无非是又想试探我而已。我说过,只要你解决了澹台沁一定会告诉你。”
“不就是上楚风族么!”
铜面人话落,青年像见到鬼一般震在当场,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铜面人明白他是在问为什么自己会知道,沉吟片刻后,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找到我的时候,如果只说要买澹台沁的命,我们的交易会十分顺利。你千不该万不该告诉我,你要买的是洗剑阁阁主澹台沁的命。我一直都没有猜到,那小子就是能与我齐名的洗剑阁阁主。”
青年的瞳孔越收越紧,“原来……你认识他却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再多告诉你一些也无妨,老夫的一个女儿与他有一段孽缘,若非他为了纪泠烟救下上楚风族遗孤,我那女儿也不会死在他手里。”
“哈哈哈!”青年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道:“既然你与他也有杀亲之仇,你不觉得今天和我谈的事情很可笑么?”
“不然,我一直在找寻他,却不代表我会杀他。杀亲之仇?呵呵,老夫怎么会将一枚不听话的棋子当亲人,真真可笑。”铜面人顿了顿道:“洗剑阁新任阁主楚笑幽即将与戈兀山庄少主叶离完婚,或者该说上楚风族楚明烟即将嫁进戈兀山庄。你这孩子虽然幼稚,但说不定正是老夫的福星,一句话道破天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青年一张脸变得惨白,他轻哼一声道:“全不费工夫?哼,洗剑阁能与一月杀齐名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没有潜伏在你身边的探子,但关于你还是略知一二的,您说呢?尧今国四皇子殿下。如果羽帝、华国成王、星夜国丞相知道这件事,你也不会好过。”
房间内的空气霎时降到冰点,“不要威胁我,我生平最恨受人威胁。”
青年感觉到铜面人黑缎长袍下释放的杀意淡淡道:“我不过说出事实而已。”
“有意思,我们还是来谈谈交易。既然你先前开的价码已经成了废纸,不如换一样?”
“换什么?”
“原本我已经知道上楚风族遗孤的下落,不该再和澹台沁硬碰,但答应你在先,我可以替你杀了他,并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人透露,你告诉我洗剑阁到底藏匿在何处,以及众多暗桩的明细簿,很公平吧!”
青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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