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摇晃着,几粒珠子滚落在青石地上,沉色的帘布有些旧了,随风抖动着。
孙权拂过珠帘,在王座上坐下来,面色发暗如夜色,把桌上的杯子扔在地上。
柔荑缓缓步入厅内,看着他愠怒的脸加着忧伤,跪了下来,说:“公子,柔荑已把事情办妥了,特来向公子禀告。”
“哦?”孙权蓦然转头望定了柔荑,“你当真把周瑜的儿子劫去了?”
“公子放心,一切已办妥。周瑜在他儿子送还之前,是不会再见郡主了。”柔荑说道。
孙权从王座走下,伸出细长的中指拿起柔荑的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柔荑淡淡回答:“奴婢有一朋友,武功高强,是她帮公子劫去了周瑜的儿子。”
孙权听了,问:“那你朋友现在何处?”
“奴婢的这个朋友不喜露面,来无影,去无踪,连奴婢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所以,奴婢不知她现在何处。”
孙权沉吟片刻,扶起柔荑,面色从暗沉转为明朗,笑道:“柔荑,今日,你立了大功。孤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柔荑低下头,柔声说道:“奴婢不求任何赏赐,奴婢只要公子开心就好。奴婢委实不忍心见公子为了郡主,日日夜夜借酒浇愁。”
孙权很是感动,他抓着柔荑的手,轻轻唤了声:“柔荑。”
柔荑深情凝视着他,脸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这时,门外阿香的身影一闪而过,好像还在哭。孙权急忙扔下柔荑,跑去看阿香。
柔荑眼中一阵落寞。她缓缓走出府外,来到城里的“吟心楼”,紫陌已在楼上等她了。
“师父,柔荑已照你的意思,劫走了周瑜的儿子。”柔荑跪下,说道。
“很好。”紫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粗重,她狂笑了一阵,说:“柔荑,你现在已颇得孙权的信任了。”
柔荑说:“多谢师傅。”
紫陌拿起案上的剑,指着她的俏丽的脸,说:“让师父看看你近日,可有荒废了武功否?”
说毕,扬剑击去,柔荑灵巧地避开,也从案上抓过另一柄剑,对击起来。
二剑闪着剑花,竟是打了个平手。
“很好,柔荑,你真是我最得意的徒弟。”紫陌收剑,嘴角是一丝阴笑。
柔荑又跪下:“师父,徒弟要走了,离开孙府太久,府上的人会起疑的。”
“嗯,如有谁发现了,阻碍我们的计划,你就杀了他!不可有丝毫的留情!”紫陌的齿咬着妖媚的唇,狠狠地说道。
柔荑于是转身离开。
“记住,柔荑,万不可对孙权有了真感情。”紫陌不忘提醒她。
“遵命,师父。”柔荑说着走下了楼。
路上,柔荑心事重重,忽然,一把剑直直地向柔荑袭来,柔荑下意识地一挡,用手打开了剑。
那个拿剑的人被打开了数步之远,站定时,脸上是忿然的笑:“我就知道你懂武艺!”
仔细一看,竟是玉儿!
“我不懂你说什么?”柔荑的脸上,马上换上了柔弱的神情,“你为何要跟踪我?”
“你时常偷偷出府,我玉儿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玉儿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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