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曹军端详了片刻后,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李瓶儿一时间也有些不解,有些不明白曹军还在担心什么?
他尚无娶妻,也无大妇的约束,单身上任,父母又不在身边,纳妾也不需父母的恩准,难道,也有其他难言之隐?
就在李瓶儿左思右想之时,曹军纠结了半响,也开口了。
“萍儿,我也不瞒你,我等武夫终要上战场,境内又不太平,我不日将去上京,为知县大人办一件大事,一路危险重重,若我有个三长两短,让你再次守寡,你将如何是好?这些话提前说与你听,好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李瓶儿也惊了,“老爷何出此言?如今世道虽不太平,但只要谨慎行事,便无多大危险,莫非是老爷心生嫌弃,故意吓萍儿的?”
曹军一时间也不好解释,他原本只是为一年后完成任务消失找一个借口,没想到越说越迷糊,倒有些危言耸听画蛇添足。
索性也不解释了。
管不了那么多,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他一手搂过萍儿,恨恨的说道:“你只需知道,今日后,你我的命运也绑在了一起,若我日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可怪我。”
曹军也不是圣人,有女色在前,若一味的瞻前顾后,未免扫兴。
曹军只是轻轻一拉,李瓶儿就顺势倒在他怀中。
她双手配合的怀绕在曹军颈脖上,整个身体依偎在曹军怀中,后者厚实的肩膀,带给她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她只是轻轻挣扎了片刻,很快就淹没在曹军温暖的胸膛中,一时间口中吐气如兰,小声的回道:“妾身给老爷宽衣……”
第二日,天刚亮,曹军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身。
李瓶儿还在酣睡。
昨夜忙活到凌晨,李瓶儿在经历过半天的担心害怕后,又陡然放纵,一时间是起不了床了。
曹军也不生气,自顾自的穿好衣裳,环视了一圈房中的布局,总觉得入眼处的物件多了一丝温馨的家庭感。
似乎在单调的生活中,揉入了更多明亮的色彩。
怎么说呢?
好比一根堵塞了二十多年的水管,突然畅通了,自是身轻气爽,好不自在。
曹军叫了隔壁房中的李泉一道,下楼用了些早餐,又给李瓶儿端了些吃食回房中,后者在窸窸窣窣的吵闹声中,披着长发疲倦的抬起头来。
入眼处便是曹军为她准备的早餐,顿时小脸一红,满是歉意的说道:“请老爷恕罪,妾身这就起床,为老爷更衣。”
曹军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道:“你且歇着,我今日便去衙门置办手书,也让人在外寻觅住宅,不日将会搬出去。”
“暂时在客栈委屈几日。”
说完在桌上放了些碎银子,又安慰对方两句后,出了门。
安静了些许时日的县衙也热闹起来,生药铺案涉及到西门府,后者也算是阳谷县的大户,财物交割,人员发卖,顿时让县衙的大小官吏忙得活蹦乱跳。
有活儿干,意味着有油水可捞。
一众官吏忙归忙,无一人抱怨,脸上更是笑容不减。
曹军指使李泉出去寻宅子后,一个人来到了县丞的办公室,刚跨进去,就听到县丞爽朗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