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楚凌烟在河边偶遇宇文煜,同他提到那几个手握有钱国经济命脉的人时,就已经知道了真正掌握这些技术的人,其实就在分来绵山玉场的这批人中,事实上她就是在巡逻的时候,偶然听见了这些人的谈话,才知道宇文煜带走了哪些人的。
然而她却并没有告诉宇文煜实情,而是盛赞他的英明和能干。
因为她十分清楚的知道,宇文煜这个人,十分的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要了她的小命。至少,他的亲弟弟宇文灿,就是这样评价他的。
而她总要在手里攥上一点筹码,日后才有力量去和宇文煜谈判,才有能力在他手里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她很清楚的知道,根生先生垂垂老矣,编纂书籍,培养后生还可以,亲自下田种东西实在不大可能了,白瓷大家心性孤傲,素来不喜欢为君家做事,户部侍郎周长知倒确实是一把管钱的好手,可起码也得有钱给他管,他才派的上用场。至于兵部侍郎胡华成,就如同他侄子所说那般,根本就是个口舌如簧的假货,就连宇文煜也给他骗了。
楚凌烟想到这里就觉得好笑,毕竟是宇文煜啊,凭他那般骄傲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也有马失前蹄给人欺骗的时候,该是有多囧呢?
而后她又瞧了一眼如今已经归附于她的这几个青年才俊,正是蓬勃向上的好时候,先养在手里好好藏上几年,等到宇文煜手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各个都不中用了,她那时也早该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再叫这几个人稍露出一点锋芒出来,还怕有人再敢欺负他们吗?
楚凌烟想到这里,也禁不住有些感慨,原想着在梦里晃荡几日就能回到现实,可兜兜转转经历了这么久,那个脑子里的数据还像蜗牛爬一样慢腾腾的往上涨,时不时还会因为种种变数往下降,她自然也得为自己多打算一些才是的。
如此,她便冲着众人笑笑道:“你们既然已经跟了我,有些话我就先说到前头来。
做了我的人,就要守我的规矩。日后老钱便是我庄子的大管家,我若不在,他便是我。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可跟他说,他若做不了主,自会来找我。
我这个人喜欢安静,我若在庄子里的时候,我的院子不要有旁人伺候,这些风轻和阿常自会留意,也只是给你们提个醒而已。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叫你们在庄子里做的事儿,都须得悄悄的去做,做出来的东西,也需要悄悄的藏好,到时候我会叫老钱带人挖个地库,你们把东西藏在那里便是。切不可叫外头的人瞧出咱们庄子是做什么的。”
众人听着前头的话,都还老老实实的点着头,可一听到这儿,就都立时愣住了,面面相觑着问道:“公子这是何意?凭着咱们几个的本事,若是能把东西拿出去卖,必定能赚大钱的。”
“对啊,我们束信老爷当年就是靠着我种出的白菜发家的。公子如何又要藏着掖着?若真如此,您又为何要空养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