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着老娘不在的时候,你进来偷东西!”那女人柳眉倒竖。
“我不是这里的人!”初月晚急忙说。
“你不是这儿的,还是凭空从外头飞进来的?”女人才不信她的话,“康乐坊每年都要新进一批你这么大小的丫头,年头年尾的尤其多。谁不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只是能活到我这个年纪的不多。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活这么大么?”
初月晚惊恐地看着她。
那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脚趾勾着绣花鞋颠了颠,道:“我知道什么人的东西偷不得。”
“我就是找件衣服穿。”初月晚还瘫坐在地上,“我是被……”
说着她忽然仰头,看到房梁上反着光的刀刃儿,裘鸣的面具正直勾勾盯着下面。
“你自己没衣服穿么?”那女人问。
初月晚摇头:“没来得及穿……”
她站起来按着自己身上的这件:“对不起擅自穿了姐姐你的衣服,我可以脱下来还给你的,你放我走,我以后再也不犯错了,好不好?”
那女人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惯犯啊?从我这儿顺走的东西,只有一件衣服吗?”
初月晚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女人猛地从床上下来,用力扯掉她的腰带,整件桃红色的软缎随着衣带掉落而散在地上。
“你个不要脸的小贼,偷到你老娘头上来了还想跑?!”那女人揪住初月晚就挥手要打。
“别打我我是公主!”初月晚抱头喊道。
“你是公主我还是皇太后呢!”那女人火气上头,要扯初月晚的小棉袄。
房梁上的裘鸣刀刃一震,蓄势待发。
突然那女人停住了即将打上去的手。
她扯过初月晚的袖口瞧了瞧,捏了捏料子。然后猛地将她的衣领拨开,拽出她脖子上那根绳。
“不要!”初月晚护住自己的长命锁。
那女人才不管,仍抻着那根绳子拽出长命锁来,掂量了一下这块金子。
“这不是寻常人家配得起的东西。”那女人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是不是公主不好说,但肯定出身不低。”
她松开那块锁,又在初月晚浑身上下捏了一遍。
初月晚痒得慌,一边憋屈得掉眼泪一边又忍不住想笑,难受死了。那女人把她按在地上查看,她就在那一片软缎上边滚边躲,忽然看到那件脱下来的软缎上有一处绣着像字的纹路,仔细一瞧,写着“轻鸿”。
是名字吗?
那女人捏完初月晚,差不多确认了。
若是偷的别人家贵女的衣服,那贫寒的女孩身体也做不了假,不是瘦骨如柴就是粗糙强壮,可是这个小姑娘细皮嫩肉,溜光水滑。身上全是软绵绵的闲肉,一摸就知道平时娇生惯养,怕是连针线都不给碰。
出包不成,还摊上大事了。今日倒的什么八辈子血霉。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那女人马上放开初月晚。
“我是……”初月晚忽然不敢再说,抬头瞄着房梁。
那女人也跟着抬头,没看见上面有人。
初月晚却知道裘鸣一定换了地方藏着,忙对着那女人摇头。
“是你撞进我屋里的,我可没拿你怎样。”那女人还以为她带了同伙,马上辩驳道,“我还没来得及打你呢,可不算数啊。”
“轻鸿,帮帮我。”初月晚试着叫了衣服上绣的名字,那女人果然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那女人说着看向地上的衣服,明白过来,“好,你记住我了是吧,那你说吧,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