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离开。
云锦书一路恭送他离开府门,大太监贾晶晶跟在初永望后面,初永望的马车走了,他还没上车,云锦书叫住:“贾公公,借一步说话。”
贾晶晶明知他有什么话,眯眯着笑眼走来。
“公主现在究竟怎么样?”云锦书问。
“公主殿下现在在椒房殿内由人看护,没有什么大碍。”
“她怎会忽然病了的?”
贾晶晶面露几分为难,道:“这……云大人应是心知肚明。”
云锦书微微叹气。
“我不知也不明白。”他强硬道,“请贾公公给个准话,究竟是不是那日见了血腥后的惊悸,我才不要听旁人说什么灵魂出窍、中邪之类的鬼话。”
贾晶晶扶着他的胳膊拍拍,道:“云大人,这是相思病啊。”
云锦书听完眉头紧锁。
“晚晚怎么会看上我?”他觉得不可思议,“若为我这种人……值得?”
“这老奴哪儿知道去。”贾晶晶苦笑,“可您要是并不厌恶公主殿下,又为何这些年无动于衷?”
云锦书摇头,按住胸口。
“我是个废人。”他说。
辞别贾晶晶,云锦书回到府里后花园,在廊柱旁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院子里面竹子形影婆娑。
他忽然感到喉中一阵血腥,俯身“哗”地吐出一口血。
洁净的石砖上骤然被染红,其中还夹杂着许多浓黑的血块。
胸中痛得想要炸裂一般,他扶着廊柱许久没有直起身来。
当年这一箭,射中了长命锁,他的性命算是保下了,可金锁在箭的力量下被顶进了肺腑,造成巨大的创伤。从此他留下了这间歇发作的毛病,若不用内力抵着,随时都可能呕血。
后来离京参军,偶尔吐吐血,对打仗没什么影响。
他那时想的,是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纵然是云家唯一的血脉,云老国公却从未他的选择。
“我们云家世代公卿,都是文人,还没有过一人为国战死。”父亲曾在他出征前如是说,“若今后出了一个,也是荣耀。”
可云锦书没想到,自己活着回来了。
这毛病却还没得治。
痛是已经不怎么痛,但常年如此损伤气血,不知还能活多久。
所以,才连做梦都想把这病去了吧。
他这梦消失得极快,此时更是能忘的都忘干净,印象里只剩下隐约一个碎了的玉锁。
之前晚晚来城中找锁匠,原来是在查那块长命锁的事情?
那为何又去买了处宅子?
云锦书想不通,他挺起身,绕过那滩血坐在旁边。
竹影后隐约显露出一个曼妙的身姿,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视线中。
“是裕宁公主买下了肃亲王府的主宅。”云锦书对那人说,“你往后不要再去了。”
“那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去。”对方冷冷应道。
云锦书:“那你现在还能去,她在昏迷中,应是没空处理宅子。”
对方闪身要走。
“初素菁。”云锦书叫道,对方闻声站住,“别忘了我留你是做什么的。”
话音落下,那人影如烟消散。